# 71 距离是一副眼镜
「我生气极了。」埃琳说道，「我差一点点就拿出魔杖给他来一发倒挂金钟。」她冷笑。「要我给那个女人道歉，想都别想。」
「如果那样能让你消气，我倒还宁愿你这么做。」赫敏小声地咕哝，「那一年堪称噩梦……」
罗丝把脑袋转向母亲，好奇地问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吗？」
「简单来说，埃琳彻底放开了手脚——为了给奥立佛证明她根本不害怕别人怎么看她。什么闲言闲语，她可全然不怕，既然她敢教训崔斯一次，就绝对有第二次。」赫敏说道，「一开始埃琳和奥立佛之间的关系可吓人了，就算我没亲眼见过课堂上的情况，单单只是听传闻，也可以想像出来。」
说完，赫敏看向埃琳：「说起来，你能顺利毕业，也是因为奥立佛对你相对宽容吧？」
「嗯哼。」埃琳不否认，「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要使尽全力拐他？虽然一开始是为了证明我不怕别人的眼光，但我同时不想在六年级的时候就被退学。」
「就为了顺利毕业？！！」罗丝惊呼，全然没想过事实的真相是如此，「我、我还以为是真爱——」
「一开始是不爱的，只能说还不算讨厌吧。」埃琳有些无聊地用手指卷起鬓角的金发，「但是……他对我还算不错吧。」
「后来她就爱惨了。」赫敏给她总结，「从没有一个人能像奥立佛一样纵容她，聪明如她，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就知道这个男人可不能随便让出去。」
埃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事实上，是他先爱惨我——我虽然坏透了，却也知道能包容我所有缺点的男人基本上并不存在，如果他不是个蠢货，那他就是爱惨我了。」
「是的。」赫敏赞同，「你可知道你幸福得让我忌妒，整整二十年来，你浸泡在幸福中，瞧瞧你自己，明明快过四十，却看起来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家。」
埃琳摸了摸自己的脸，对她吐舌头：「别把我天生丽质的功劳推到那老家伙的身上。」
「她的气焰在这些年来可消了不少——霍格沃兹的女流氓，真的动起手来毫不手软的魔女，我在她身上吃了不少亏，最大的一次，就是她把你从我这偷走，整整三个月，非得要我给十年前的事情道歉才愿意将你还回来。」
原来这是她在伍德家住了三个月的原因。罗丝了然地点点头，母亲和埃琳之间的关系亦敌亦友，以现场的气氛来看，她们吵起来的次数绝对不少，但是在她的面前，她们依旧维持着彼此最佳的和善面具。
「罗丝。」埃琳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蓝色的眼睛瞇起，正看向窗外地造景盆栽，以及人来人往的街道，阳光从透明的落地玻璃透了进来，照在她的身上，看起来就好像童话故事里的金发公主，正痴痴地盼着王子饿到来。
「有的事情，我们总是要勇敢一次才能看得见曙光。」她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虽然呢，仍然觉得伊顿是世界上最好的选择，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马尔福家的斯科皮也不错——当然最重要是看你怎么抉择，在你做决定的一刻到来以前，我觉得你不妨离开一阵子，这一点我和赫敏都相当赞成。」
赫敏点点头，这一段话是她们这次的主要目的。
「不要担心宝贝，好好准备，去布莱斯顿看看——回来告诉我们，他们的男巫师是不是都像精灵一样留着长长的金发，又或者有没有那么一两个能让你心动？」
「妈！」罗丝害羞地低呼，「我不是去看男生的，我、我是认真的想去学习的。」
「天啊，果然是书呆子的女儿。」埃琳唉声叹气，她敲了敲罗丝的额头，「说起交换不就是换个环境交个新男友吗？不是叫你去念书，小傻瓜。」
罗丝鼓着腮帮子摸了摸额头：「但是我真的没兴趣……」
「知道了知道了，你心底除了那个小马尔福谁都塞不下。」埃琳打趣，「但是宝贝，你瞧这幅画。」她挥了挥魔杖，一副有些像马赛克图的画凭空出现，「你看到什么？」
「什么？」罗丝眯起眼睛看，埃琳几乎将画贴在她的鼻尖，她有些不舒服地往后挪了挪，埃琳不赞同地摇头。
「就这样看。」她制止了罗丝的举动，「告诉我，你看到什么。」
「什么都看不到。」罗丝如实回答，颜料的味道有点像药草的味道，她抽了抽鼻子，不太舒服。
埃琳和赫敏点点头，「那这样呢？」她继续问到，挥动魔杖，那幅划缓缓地移开三公尺，罗丝这才看清楚了划像的全貌。
「你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副肖像，一副由不到一公分大小的正方形马赛克拼凑而成的肖像画。
近看看得不清楚，最多只能指出是一副肖像，但是一旦隔了一段距离，罗丝能从不同的格子的颜色中分辨出这些格子组成的划像是谁。
「那是……奥立佛伯伯。」罗丝回答。
赫敏捂着脸别过头去偷笑。
埃琳恼羞地瞪了她一眼：「不准笑！」她红着脸转向罗丝，煞有其事地认真说道，「距离太近你反而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不管你今年几岁，就算你已经五十岁而不是十五岁，我依然会这么说，距离造就美感，同时更是一副眼镜。」说罢，她将奥立佛的画像收起。
瞪了一眼嘴角裂得正开的赫敏，埃琳低声咕哝着什么威胁的话，奈何赫敏全然不在乎。
罗丝现在懂了赫敏为何特意在出发前带她来见埃琳。她确实是在为斯科皮心情沈重，她是喜欢这个少年的，如此的耀眼夺目，如此的让人心动。
但是她不懂自己的内心究竟该如何应对他。
有时候她觉得离开霍格沃兹是一件好事——她和斯科皮靠得太近了，近得她根本看不清楚自己也看不清楚对方；但是同时又舍不得离开，即使她早已下定决心。
于是她陷入这一个死胡同里，绕不出去，也解不开。
赫敏和埃琳用了这个方式来告诉她，与其左思右想，不如享受青春，勇往直前，到时候再回头看看，或许又有不同的风景。
对斯科皮的感情，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