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花林婚礼
阿斯托利亚的婚礼就办在一个小山谷里地隐密花林。邀请的宾客不多,除了双方的家人外,她只邀请了赫敏和一些亲友——赫敏对于阿斯托利亚的邀请感到很惊讶,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她。毕竟有谁会邀请前夫的现任女友前来参加婚礼呢?
虽然正值夏天,但是花林里依然凉爽,垂下来的紫藤花一串一串,梦幻得就像传说中的阿拉贡,色彩斑斓的蝴蝶在宾客间飞来飞去。
婚礼仪式在紫藤廊道举办,正中央的位置阳光倾洒而下划成一个圆,那处设了一张白色的木制桌子,上头用花卉做了些摆设装扮。通往中间,阳光倾撒处,路上都是被修剪过的绿色小草坪,踩在上头有些潮湿且搔痒——德拉科没好气地告诉赫敏,待会阿斯托利亚会光着脚举办她的结婚仪式。
两侧则是数排的白色木椅,用了水蓝色的轻纱作了些许的妆点,甚至在上头别上了细致可爱的干燥花。为了宾客的舒适,木椅上放置了柔软的保加利亚玫瑰垫。
天气舒适,阳光洒在脸上暖得让人心醉。赫敏坐在位置上,享受着这一场梦幻婚礼的气氛。她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露肩小礼服,下摆是百褶裙,腰间束着金色的腰带。
她瞇着眼睛,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德拉科倒没有赫敏的闲情雅致,他不断地深呼吸、叹息,偶尔还小声地咕哝些什么。赫敏偷偷用眼角看了看他,轻轻摸了摸他的手,德拉科显然受用,他稍微冷静下来,然后回握她的。
神父从一旁走到了中间,宾客也已经有八成坐满,婚礼快要开始了。德拉科摸了摸她的手背,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有些冰凉,「我待会——会牵着阿斯托利亚走向伍德,这是她的要求,希望我们能好好的结束。」他舔下唇,有些害怕赫敏会介意。
「我知道,德拉科,你说好几次了。」赫敏好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那很棒,德拉科,希望你们能继续维持你们的友好关系。」
赫敏的反应让德拉科松了一口气:「待会儿你就坐在你的位置上,送了她过去后我就回来,嗯?」
「好的。」赫敏乖巧地点头,「别担心我,还有奥利佛在呢。」她耸肩,看向正在一旁与罗丝和雨果说话的男人——虽然已经有些年纪了,但是作为运动员的他看起来依然健壮帅气。
德拉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总之,就是等我回来——别担心,这婚礼只是个小聚会,不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的。」他亲吻了她的脸颊,「真的等不及宣告全天下,你是我的。」
「总会有机会的。」赫敏轻声笑,「好了,快去准备,婚礼要开始了。」
德拉科叹息:「这段关系还真复杂…」
「就我看,简单得很。」赫敏轻声说道,阳光透过紫藤花,在她身上洒下暖阳,她脸颊上的雀斑在闪闪发光,蜜糖色的眼眸也在阳光下看起来接近金色——那让德拉科想起他曾经不顾一切追逐的金色飞贼。
「他们相爱,就像我们一样,而你和阿斯托利亚保持着友好。」
德拉科看着赫敏,眼眶有些搔痒,他凑上前去,在她嘴角偷了一个吻,「是的,相爱,和我们一样。」他小声说道,靠在她的耳边,「天知道,听到你这么说,我竟然觉得死也值得。」
「别这么说,我们还要走一辈子呢。」赫敏捏了捏他的手,「去吧,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在离去前亲吻她的指尖,站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西装外套,深呼吸。
婚礼进行得相当顺利,除了在交换戒指的时候,阿斯托利亚崩溃大哭——吓坏好些人,以为她要悔婚,回到她前夫的怀中——谁知道呢?没人能拒绝德拉科·马尔福。
但是当她抱着新婚夫婿大声说了好几遍“我愿意”,然后跳上丈夫的怀中,在大家的祝福下甜蜜拥吻后,宾客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德拉科在众人的焦点都集中在前方的时候,迅速丢下作为伴郎的儿子溜回赫敏身边。赫敏能看见斯科皮眯起眼睛,瞪着他的模样,不敢相信德拉科竟然将他丢下,相当逗趣。
「真不错,不是吗?」赫敏对他微笑,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阿斯托利亚的婚礼,真梦幻——就好像神话中描述的神圣高洁,却又淘气可爱。」
「确实还不错。」德拉科扯了扯领带,「但我能给你更好的,绝对一生难忘,就算在你最狂野的梦里也不曾想像的。」他握过她的手,轻轻磨蹭。「肚子饿了吗?仪式要结束了。」
赫敏对他眯起眼睛笑:「想吃蛋糕。」
「又蛋糕?」德拉科不太喜欢这个提议,「现在是中午,我的女孩,先吃些正餐吧,蛋糕可以等。」
「可不是。」罗丝探头看向他们,「妈妈,你最近越来越任性了——德拉科,别让她吃,我警告你。」然后她小声地碎碎念,「就是你一直纵容她……」
德拉科吃瘪,低头看向有些尴尬的赫敏:「瞧,罗丝都这么说了——格兰杰小姐,你最近越来越任性了,害我被罗丝骂了。」
赫敏笑而不语,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以前和罗恩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伟大的赫敏·格兰杰,坚强不屈、强势凌厉。她必须起得比别人早,带领着其他的人走上轨道,她交代出命令,就要收到成果——但是德拉科出现在她的生命后,一切都变了。她睡得越来越晚,一早起来就有现成的早餐热腾腾地等着她,他甚至熟知她的喝茶习惯:大吉岭要两颗糖一颗奶球、伯爵奶茶要一颗糖、咖啡偏爱摩卡。
在他身边,她不是伟大的格兰杰,她只是赫敏。
她只需要负责在法律司担任赫敏·格兰杰就好了,她唯一需要烦恼的是她的工作——那对她而言相当简单轻松。需要烦恼的事情少了,她开始能准时下班,下班后的晚餐也是德拉科安排,他总是尽可能地满足她所有的慾望。
「多亏了你,马尔福。」赫敏回应,「你简直把我当公主在服侍——」
「错了,我的女王。」他低头在她的唇角亲吻,「你是我的女王,不是公主。」
罗丝和雨果对看一眼,搓了搓冒起点点鸡皮疙瘩的手臂,「走了,妈妈,德拉科,餐会要开始了。」罗丝说着,拍了拍和母亲一套的深蓝色小洋装——这是德拉科为她们母女选的衣服,他坚持这样的母女装非常的可爱迷人,更别说她们看起来就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般,视觉效果绝对让人着迷。
罗丝无奈地摇头,拿起她的随身小包,站了起来。
「——!」她愣了愣,出乎意料的,斯科皮就站在她的身后侧,她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他看起来也很惊讶,他似乎没想到她会忽然站起来。「呃,嘿,斯科皮。」她摆了摆手,「呃,你今天看起来真好看。」
德拉科和赫敏抬头看向有些犹豫不决的斯科皮:「餐会开始了吗?」
斯科皮抓了抓脖子,有些尴尬,「呃,是的——那个……」他瞄了瞄罗丝,「母亲说想见见你……」
罗丝指了指自己,有些惊讶,「我?为什么——」
「呃——对了,父亲,奶奶……来了。」他赶紧加上这一句,不敢去看父亲的脸色。
德拉科脸沉了沉。
后记:
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的关系描述的是原谅和前进。
或许我们都曾经恨过那些我们爱过的人,但人生漫长的同时却又因为无常而短暂,所以有时候我们要学着原谅对方,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其实这一个剧情(#50-#52)是致敬我的外婆,她用了20年的时间去原谅她的丈夫。这么多年来的恨、眼泪和孤独,在一声没关系后都灰飞烟灭,一句没关系说出来简单,真的做到却并不容易。
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在人生的路上学习到这一点。然而我自己明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无法真的做到,恨一个人需要多少的爱,就需要多少的时间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