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9 人生咨询
「我喜欢罗丝。」
「啊？」德拉科刚冲好澡，擦着头发从房间走出来，浴袍还挂在身上，胸前的水滴还没擦干，儿子就在起居室拦着他，他直觉地回了一句，「喔，是的，我也是。」
「父亲。」斯科皮加重语气，皱起眉头，「认真，我喜欢她。」
「我不怀疑你对她的喜欢，儿子。」德拉科拿着毛巾擦了擦脸，搭着斯科皮的肩膀走到沙发上坐着，「所以？你和罗丝发生了什么事？」
斯科皮叹息，往后靠在沙发上：「她不喜欢我——她说我们未来会是兄妹，这是她拒绝我的原因。」
德拉科吸了吸鼻子，「我不这么觉得，儿子。」他说道，「英国法律中并没有禁止继兄妹交往的条例，也根本没有立定条例的原因，聪明如你，我的儿子。」他拍了拍斯科皮的膝盖：「你自己也知道你们就算在一起也没有任何的阻碍——唯一的问题就是，你们还未成年，儿子，而我向来反对早恋。」
「那她就是不喜欢我了。」斯科皮哀号一声，没理会父亲后面的那一句，「天啊，父亲，这更伤人。」
「儿子，你们才十四岁。」德拉科再次强调，回想起他十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你未必就会喜欢她一辈子，一辈子很长，斯科皮——姑娘唯一在意的就是这些。」
「我能喜欢她一辈子，父亲。」斯科皮抢先说道，「你不也喜欢赫敏一辈子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德拉科看向他，并没有否认，「阿斯托利亚？」
斯科皮被德拉科的眼神吓了一跳——他没想过父亲的反应这么大：「不——我、我猜的，对了，父亲，你们会要一个孩子吗？你和赫敏？」
「别转移话题，儿子。」德拉科警告道，他灰色的眼睛盯着斯科皮，「不，不会，我不会让赫敏再怀孕——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她已经是高龄产妇了，更别说——」他顿了顿，看向旁边，在思考着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他舔了舔下唇，胳膊交叠，往后靠在沙发上，「别继续那个话题了——谁告诉你的？我不会责备你，只要你说实话——阿斯托利亚告诉你的？」
斯科皮抿唇，缓缓地点头：「……是的，那天你让我陪她试婚纱……我问她为什么当年结婚的时候，她将头发染成了棕色——她明明有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父亲，迟疑要不要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她说……是为了圆你的一场梦。」
德拉科神情严肃，点了点头：「是的，儿子，我是个混帐。」
「父亲——」
「我告诉她，她如果把头发染成棕色将会看起来更健康精神——而人生唯一一次的婚礼——而事实证明人生未必只有一次婚礼——当然得漂漂亮亮的出门。当年你的母亲单纯地相信了——我对她非常的愧疚。」他冷着脸说道，「但这并不代表什么，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的？」
「赫敏结婚的照片，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剪报。」斯科皮说道，「就夹在你的日记本里——你曾经说过全马尔福庄园最昂贵的莫过于你的日记，我想或许就是因为里面，有着她的照片。」他想起德拉科曾经这样跟赫敏开玩笑般的提起，可能对他而言最昂贵的是那一份爱慕之心吧。
「你看到了？」德拉科抬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心虚的儿子。
「我不是故意的——」斯科皮紧张地摆手，「我不小心碰倒了书架上的书本，照片就掉了下来——我觉得照片上的姑娘看起来和罗丝真的好像，兴奋极了，就拿去给母亲看，想让她看看，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喜欢她的姑娘的模样，但她什么都没说，只让我将照片放回去。」
他眯起眼睛，既然阿斯托利亚还在马尔福庄园，那一定是今年暑假以前的事了，「多久以前？」
「今年寒假——」斯科皮说道，「但是我不知道那个姑娘是二十年前的赫敏——毕竟照片保存得太好了，直到后来——」
德拉科叹了一口气，「斯科皮，没事的。」他拍了拍儿子的手，「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种秘密被暴露出来的无措感——这件事我和阿斯托利亚说过不允许你知道——但既然你知道了，这也无可避免，是的，我喜欢赫敏一辈子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告诉你，一辈子很长很久，若要喜欢一个姑娘一辈子，真的不容易。」
「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父亲？」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灰色的眼睛不敢看向他的父亲，「和我一样的年纪吗？四年级？」
德拉科看了他儿子一眼，像是在思考该不该说，叹息，「不，三年级。」他扒了扒头发，「那坏女巫甩了我一巴掌——对，就是那一年。」
斯科皮扑哧笑了一声：「赫敏甩了你一巴掌？」
「是的，儿子——你别笑，你昨天也被甩了一巴掌，脸颊上有一个红色的掌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只是不好在你面前说。」
「真的吗？！」斯科皮惊呼，摸上自己的脸颊，「我没注意到，该死的！」
「格兰杰的血统，儿子。这下可好了，马尔福家的男人都给姓格兰杰的甩巴掌了，魔法部真该给她们颁奖。」德拉科冷笑，「回到正题，你和罗丝？」
「是的，父亲。」他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她就拒绝了我、甩了我一巴掌、然后宣告我们将来会是兄妹，让我死了这条心。」
德拉科耸耸肩，「瞧，儿子。」他做了个怪表情，「就像我说的，你们才十四岁——这代表什么？」
「未成年？早恋？」斯科皮挑眉，「父亲你这样不行，你太老古板了——」
「不，这代表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追求她——毕竟你们才十四岁，就算你还要花十年时间追求她，你也绝对耗得起，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花了二十年才让我喜欢的姑娘回头看我一眼，我相信你一样做得到。」他对斯科皮微笑，「二十年，斯科皮，这是我人生的一半。」
斯科皮掰着手指计算，俊脸微变，「天啊！父亲——你是怎么做到的？」
德拉科挑眉，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做，事实上，我甚至已经放弃了，虽然人生中还是难免想起她——偶尔绝望、偶尔怀有希望，这种情感不断地重复在你的人生中交替上场，直到一天，命运女神对你微笑——大概就是你拨开云雾的时候了，对我，大概用了二十三年吧。」
斯科皮脸色发青。
德拉科低笑，「但是你这个世代好多了，斯科皮——你可以毫无负担地追求她，我相信你也知道当年的我正处于什么样的处境里。」他用手揉了揉有些冰凉的脸颊，「和心爱的姑娘处在不同的世界里，战争爆发——记得我不让你去正屋内的舞厅吗？」
斯科皮点点头：「是的，父亲。你说舞厅在战争时被摧毁了，屋内的摆设摇摇欲坠，而你不想修复被黑魔王玷污的地方。」
「不，它没有被摧毁——但在那里，赫敏被我的姨妈摧毁了。」他苦涩地说道，「而就站在一旁，无能为力。」他描述道，「你看着就连你也舍不得让她受一点伤害的女孩，在你的面前被你的亲人用恶咒刻下永久的伤痕——她看着你，满脸绝望，但你什么都做不到。她能不恨你，就已经很幸运了，要她对你微笑、对你张开双手，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张开手掌，一开一合，摸了摸自己的上手臂，「但斯科皮，你不同，你们现在如此幸福，没有战争没有怨恨。只要让她知道你的诚意，她绝对会点头的。」
「会吗？」斯科皮轻声地问道，充满希望。
德拉科对他偏头一笑，耸耸肩：「谁知道，或许她会找到更好的。」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