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反常
德拉科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赫敏了，他不由得兴奋期待他们见面时的情况——她会不会扑上来给他一个火辣的亲吻呢？还是她已经准备好一顿好吃的午餐迎接他们呢？自从上一次见到她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他原本以为他会有时间从南美洲幻影移行回到英国，但事实上，距离实在是个很难掌握的贱人，他可不想在亚马逊森林失踪，加上孩子们的状况他必须全程关注，这使得他不得不和赫敏短暂的分别。
一个星期过得相当快，他和孩子们已经被南美洲毒辣的太阳晒黑了一个色度，斯科皮的脸颊上已经有些红——倒也没那么难看，至少不再苍白，斯科皮对这样的肤色感到满意。而罗丝则还好，她时刻记得给自己上防晒伤咒，而雨果……晒红了，这让他想起了多年前，韦斯理一家去了一趟埃及回来，几乎所有的韦斯理兄弟都成了会走动的红色斑块。
「玩得开心吗？」德拉科问道，他们此刻正前往纽约的门钥匙站，「雨果？」
「超级——呃，我觉得还不错，就是蚊子多了点，几乎每天要换一个地方有点麻烦，我还以为我们在洪都拉斯可以待久一点。」他别扭地说，想起他一个星期前还死活不愿意去呢。
「而你能在八点前自主起床并且不捣乱，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德拉科说道，拍了拍他的肩膀，「罗丝呢？」
「非常有趣，德拉科！」罗丝咯咯笑了，凑上前揽着德拉科的胳膊，「我还给妈妈带了些当地的面具回去，你觉得她会喜欢吗？」
「只要是你的心意，赫敏都会喜欢的。」德拉科在罗丝的发旋上吻了吻，「斯科皮？」
斯科皮瞪着罗丝勾着他父亲的手，不太开心，「我？我觉得都不错，就是同队里的小姑娘太聒噪。」他赌气说道，「她们对我的兴趣远比那些金字塔的多。」他想起罗丝是如何在抵达古迹的时候一心专注于建筑和历史，甚至是那些可怕的活人祭祀故事都能赢得她的注意力，她忙得完全没有正眼瞧过他——这让他相当难受。反倒是小队里的姑娘们都黏腻在他身边，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这让他没办法无时无刻跟在她身边帮她赶跑献殷勤的苍蝇。
「哈，她们还跟你要地址呢，你给了没？」雨果随口说道，「欸，我想吃冰淇淋。」随后他的注意力被路边的冰淇淋车吸引过去，他摸了摸肚子，「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好了。」
德拉科笑了：「恭喜你知道什么可以吃，而什么最好减少摄取。」他感觉到罗丝的手刚刚抖了抖，很细微，但他依然感觉到了——谢天谢地，至少他的儿子不是在单相思——他作为过来人，知道单相思的痛苦，让人食不知味、若有所失。
「我才没有——」斯科皮辩驳。
他们踏入美国魔法部的大门，德拉科向路上认识的人打了招呼后，跟着费纳德搭电梯上去顶楼——事实上，美国魔法部对于入境的管制相当严谨，外国人是不被允许透过幻影移行或者门钥匙入境的，但由于他在美国的魔法部内有熟识的友人，加上他全程参与了这一趟青少年的暑假生活营活动，这才让他破例带着孩子们透过门钥匙入境。
「是时候回家了。」德拉科语调轻快，就连孩子们都能从他的语气中知道他归心似箭的心情。「别让赫敏等我们太久。」
德拉科从没觉得家的感觉是这般美好，走廊上的灯火，还有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暖进他的心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她了。当他们拿着行李打开赫敏的家门，赫敏已经换好一身洋装，坐在起居室内等着他们了。
她化了些淡妆，裙摆是鲜艳迷人的粉黄色。她的大腿上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小说，在一旁飘着的是甜腻的马卡龙数颗。
「嘿。」德拉科跟她打了个招呼——发出声音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如近乡情怯，尽管他有想将她压在墙上索吻的冲动，但他可不敢在孩子们的面前直接上。「我们回来了。」他轻声说，忽然觉得心间暖流泉湧。
赫敏给了他一个很甜蜜的笑容——好像被太阳亲吻过的枫糖浆，还是她刚刚吃了马卡龙？——站起来给孩子们一人一个吻，「嘿，欢迎回来。」
赫敏也给了他一个若即若离的拥抱——让他心底空荡荡的，他觉得有什么不大对。
她跟孩子们说：「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吃些什么吧——先把东西放下，你们可以先下去对角巷的蘑菇小屋等我们吗？我和马尔福有事情要讨论，马上就来。」
斯科皮和罗丝对看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走吧，小玫瑰。」斯科皮对着罗丝坏笑，「把那家伙也一起带上。」
罗丝翻了个白眼：「别叫我小玫瑰，我不是你的那票女朋友。」
斯科皮偷笑，当作她在吃醋，抓着她的手腕就走；「嘿，韦斯理，我们先下去蘑菇小屋，赫敏有事情和我父亲谈，快些，你姊姊快饿死了。」
「我才没有。」罗丝反驳，「还有，请你放开我。」
「偏不。」
德拉科有满腹的问题要问，但他必须等到孩子们都离开后，他才能问——以及将她推到墙上去亲吻，他想这么做很久很久了。
当孩子们吵吵闹闹地把门关上后，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转身将赫敏推到墙上，喘着粗气地低头掠夺她的唇瓣，「该死的——你、你尝起来真甜——」他深入探索她的舌头，与她嬉戏，大手不安份地从她的裙摆下探索到她的内裤边缘，满意地摸到逐渐染湿的内裤。
赫敏的手勾在他的脖子后，胸部起伏，跟着他的身体律动。
「马尔福——哈，我有事情，要跟你谈。」
「我知道，该死的，我知道——」他低声咕哝，「但是现在，我只想这样亲吻你。」
「嗯……」
他们拥吻彼此十分钟之久，直到他觉得再不停止，他就要将她就地正法后，他离开她的唇，为她拉好裙子，梳理她的乱发。
「走吧。」赫敏说道，「我们也该下去了。」
「嗯？我们不是有事情要谈吗？」德拉科好奇地问，手摸上她的大腿内侧，轻轻逗弄她的小豆豆。「还是你只是想把我留下来？嗯？坏女孩。」
赫敏失笑，摇头，轻轻推开他的手：「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德拉科狐疑地顺从了，他帮她开门，护着她的腰，一块走出门，他们一路无言走到了电梯门口。
他按了按下楼的按键，眼神依旧锁定着赫敏，等着她开口。
「我——」赫敏张开她有些红润的唇，低下头，没看他的眼睛。「前几天，我和罗恩见面了。」
他心底一空，但仍然故作镇定。
「嗯哼。」他双手交叠，等着她的下文。
电梯来了。
他为她顶着电梯门，让她先行进去。
「我们友好且冷静地谈了一个下午。」她说道，按下G的按钮。
电梯启动，缓缓下降。
「他告诉我他真的无法欣赏我所谓的生活品味，也认为我工作的时间太多——因此他必须在我之外，寻找其他的陪伴，家人们的，他说。」赫敏耸耸肩。「但时间一久，我们开始逃避对方，我们看着问题存在，却视若无睹，我不告诉他我工作上遇到的问题，正如他不告诉我他去看了什么精彩的比赛。」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然后呢？」德拉科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几不可闻。
「我们从不分享——因为我们认为对方不理解。」然后赫敏哭笑不得，「但是好在我们谈开了——德拉科，我们和好了。」
电梯似乎顿了一下，轻微地摇晃。
德拉科没有注意到，但他注意到了她叫他的名字——她从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这么叫他——以及，她说她和罗恩和好了。
他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那很棒，恭喜你了，格兰杰。」他撇头没看她，努力地避免声音颤抖，「所以你要搬回去了？」
他好想假装自己毫不在意——这就是她今天反常的原因吗？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吗？能这样疯狂地亲吻她——早知道，当时他就直接把她按在墙上进入她——作为最后的饯别，但是她会哭吧？他向来对她的眼泪没辄。
电梯继续往下。
赫敏笑了，「不，」她看向他的侧脸，「我告诉罗恩，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们彼此都需要重新找寻我们自己。」
电梯到了大厅层。
「所以我会留下。」她对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门开了。
阳光从大厅层的落地玻璃照了进来，暖洋洋的。德拉科突然觉得自己小死一回。
「但我一个星期会与他共进一次午餐。」赫敏对他笑笑，先走出电梯。「星期三，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之后我就会带孩子们回家。」
「他让你继续住在外头？」德拉科跟在后头追问道，「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赫敏回过身，裙摆像花一样绽放。「别问，德拉科。」
她的笑容带出她脸上的笑纹。
「别问。」
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