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2 因为爱
将哈利·死缠烂打·波特甩开花了德拉科不少时间，以至于当他终于成功抵达楼上的休息室时，卡洛琳早已经恢复冷静，并且正准备离开。
他是在门外遇见她的。
「你是……」卡洛琳稍稍打量了他一番，德拉科先微微鞠了个躬，正想自我介绍的时候，她认出他来——但不是他的名字，「披肩的所有人——你不是韦斯理。」
德拉科挑眉。
她说道，「我一开始以为你是韦斯理先生，但是格兰杰小姐说韦斯理先生并没有在魔法部内。」
嗯，没错，在德拉科·马尔福之前，他是赫敏·格兰杰的守护骑士、披肩提供者。他在心底自嘲。
「德拉科·马尔福，尊贵的伯格女士。」他没有直接承认，但也没有做出否认的动作，他轻轻地亲吻了年长女人的手背，以示尊敬，「希望这场骚动并没有影响你的心情。」
「我也希望。」卡洛琳冷冷地回道，「想必你是为了格兰杰小姐而来，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点头：「是的，女士，我相当担心她。」
卡洛琳点头没说话，严厉的双眼在他的身上像蛇一般缠绕着他，「确实，除了格兰杰小姐，你还会担心谁呢。」她最后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先离开了，她还在房间内——给你。」
她递给他一支钥匙。
「她是个不错的官僚，我相当欣赏她——但作为一位女性，她更优秀，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她。」说完，卡洛琳离开，尖细的鞋跟有节奏地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轻脆的哒哒声。
德拉科挑眉，卡洛琳足够聪明，至少比哈利还精明，所以没有道理哈利看出来了，卡洛琳却没有——他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她的盛怒，以及随之而来的国际问题，他都已经先让秘书处准备妥当，随时可以着手解决这些国际纠纷。
但她并没有。
这让他悬在半空的心安全地回到了地面——虽然他胡闹，但他依然还是会为了这件事感到无力。他虽然毫不犹豫就执行了这个胆大包天的闹剧，但也没十足的把握可以完全化解。
哈利说得没错，如果赫敏被占便宜，瓦利一样逃不掉。这样的话关系单纯，只需要解决意大利方以及英国之间的问题就成，但他偏偏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
喀嚓，德拉科推开了休息室厚重的门。
提供给卡洛琳的休息室是最昂贵的总统套房，奢华精致的巴洛克式风格席卷整个空间。
从玄关进入后可以看到有落地窗的起居室，之后需要经过一个吧台才可以进到主卧室——如果是爱酒人士，这里的吧台绝对是天堂。
这里也确实是他的天堂，但绝对不关吧台的事，或者那些琳琅满目的酒，尽管他也相当喜欢品酒。
他的天堂在后头呢——卧室的门半掩着，他看到自己的披肩被放在床上，还有赫敏的裸背——她正背对着他，靠在主卧的阳台看外头的风景。
德拉科忽然觉得裤子有些紧绷，并且有些鼻酸——他成功地保护了她一次，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保护了她。
保护这个词，让他回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灾难——贝拉特里克斯、马尔福庄园、坚强的女孩儿。这么一想，即使付出的心神再多，就算现在哈利要将他丢去国际法庭接受审讯，他也觉得无所谓——一切都在此刻显得如此的无关紧要。
他深呼吸，抹抹鼻头。
大步走向她，不管她有没有听到他的存在——他怎么能停下脚步呢？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他向她走去。
没有。就算现在伏地魔复活，站在他们之间，抬起他的魔杖随时给他来一发恶咒，德拉科绝对会掏出魔杖与他决一死战——就为了能更快地来到她的身边。
这样的决心让他脚步加快。
他没有特意给自己下消音咒，脚步声使赫敏很快地就发觉了他的存在，她转过来，还来不及摆出困惑的表情，德拉科就一把从她的身后抱着她。
阳台上的风吹散了他的发丝，冰冷的石墙让他冷静下来。
「你还好吗？」德拉科问道，将脸埋在赫敏的肩窝处深呼吸。他告诉自己赫敏很好，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那个该死的瓦利为了他的邪恶念想付出了代价，高昂的代价。
「——什么？」
赫敏很好，她在这里，安然无恙呢。
一切都值得的。
「马尔福？」她轻轻推开他，「你怎么来了？」
德拉科现在浑身发抖——赫敏从没见过这样的德拉科，自从他成年以后她就不曾见过这样的他了。他正在发抖，并且浑身冰冷，似乎刚从黑湖被捞起来的溺者一般。
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只有给他施一个保暖咒——他看起来冷极了，但是她无法动弹，德拉科将她抱得太紧了，彷彿企图将她揉进他的体内。
「格兰杰。」他稍微将她放开，把她的脸转到自己面前，「你知道吗？」
「什么？」赫敏疑惑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古怪，发生什么——」
「该死的——我爱妳！」
赫敏吓了一跳——她从没有预料会从他口中听到那个词，尽管他表现得相当明显。
抿唇，她轻声地回答：「知道。」
「是的，你知道。」他轻轻地喃喃，「但我恨不得全世界都能知道——」
「马尔福——」赫敏心一空。
「但这不行的，绝对不行的。」他打断赫敏，「我不能破坏你的名誉，我知道的，你现在还是该死的韦斯理夫人呢，没关系的，格兰杰——不是现在，我可以等。」他的手抬起，轻轻抚摸她的唇瓣，「我可以在你的身后，不被人见到的角落，偷偷地保护你，注视你——直到我能在太阳底下亲吻你如玫瑰般的唇，然后告诉全世界，我深深爱着这个女人。」
德拉科的眼睛闪着灰色的光，那很神奇，她似乎能在他眼睛里看见一片星辰，宇宙或许就存在在他的眼神里。刚刚她抬头看的星空都不及他眼睛的万分之一美——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也或许是气氛正浓。
她向他吻去。
只是轻轻的、轻轻的一个吻。
「I’m yours.」她向他宣告，「我现在心无旁骛了，马尔福。」
他感觉到裤头勒得更紧了。
他将赫敏轻轻抱到床上，给她的腰后垫枕头——就好像那天他向她告白一样。
但这回赫敏没有脸红，她正专注地看着他，似乎正打算用她蜜糖般的眼睛描绘他的模样。
如果德拉科没有忽然出现在休息套房并且对她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如此脆弱、如此柔软，赫敏不会将他与今晚的闹剧联想在一起。更别说早在好几个星期前，德拉科就警告过她必须小心这个时常性骚扰女性的法律部部长。
是的，赫敏不是笨蛋。
她是生气的，非常生气——但是她的怒气维持不了三秒，就被他浑身颤抖的脆弱打败。
做出这等事，就算他是德拉科·马尔福，他也必须为这一场闹剧付出代价——如果卡洛琳追究起来，德拉科绝对难逃关系，他自然也知道——但他依然为了她下了手。
那么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不能为她做的呢？
就因为他说，他爱她。
那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