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最讨厌
「意大利面！」
「意大利面！」
男孩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一瞬间的停顿，两人稍微有些许的尴尬地对看了一眼。少女则挑眉偷笑。
「嗯哼，我会想吃奶油起司酱口味的——若能加上些帕玛火腿就最棒了。」
雨果嚅动紧闭的唇，想提出些和斯科皮不一样的想法，但那显然有些困难，因为斯科皮说的菜单正是他最爱的菜！
「梅林！我也是！」雨果低咒，「奶油帕玛森起司！香脆的帕玛火腿！和马尔福一样！」
罗丝这回大笑：「那就帮忙我将材料放进来。」
雨果咕哝着将食材从货柜上拿下来，放进去斯科皮拎着的购物篮。
「你说妈妈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去忙呢？前阵子不是刚刚忙完交接吗？现在还有些什么需要她临时去忙呢？」雨果在零食柜前流连，「哈！竟然有黑猫巧克力！吃了会喵喵叫！」
「吃了不只会喵喵叫，还会胖呢，韦斯理，别说我没提醒你。」斯科皮在一旁凉凉地说，「你可以看看这个，水怪布丁。」丢给他一个就像刚从黑湖中舀起来混浊湖水的玻璃罐。「吃了保证你可以瘦下来——顶着一个大肚子守门只会让敌队伍得到更多的进攻机会，还是你想用肚子塞着那个球门？——好吧，那样保证绝对没办法攻破。」
雨果拍了拍他的肚子，「我没有大肚子！你才该摸摸你的手臂，瞧瞧那什么？竹签？你确定靠着那双竹签可以抓到金色飞贼吗？」
「马尔福先生让我们自行解决晚餐，我可不想听你们一直在吵架。」罗丝放下了心，雨果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妈妈身上了，他现在想到的只是货架上的零食和晚上的晚餐——而不是德拉科刚刚有些沉重的表现。
回想起德拉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罗丝有些害怕。
因为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郁，当他提出希望他们先自行回家的时候，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和父亲有关系。
「好的，马尔福先生。」罗丝回答他，看见他面上露出稍微安心的表情。「我会照顾他们的，妈妈的篮子呢？」
「带他们买些材料回家？好吗？嗯？」他放低声量，听起来有些沙哑。「我去陪她处理一下。」说着，他递给她赫敏的漂浮购物篮，里头已经放了些许日用品。
德拉科长得很高大，他的手掌也和他的身材呈现了正比。罗丝感觉到他宽大的手掌复上她的头，一阵温暖，让她想哭。
「斯科皮。」德拉科低声说。「好好照顾他们，好吗？」
斯科皮这时候表现得非常的得体，他走上前，站在罗丝的身边，严肃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时候他的父亲是认真的，不是平常带着痞气的绅士。如果让他说，他会说这时候的父亲相当地吓人，任何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给父亲出任何差错。
德拉科满意地点点头：「我先走了——我去看看格兰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会乖乖回家的，对吗？」
「是的，父亲。」
「雨果？」
雨果也赶紧点点头：「会的会的，马尔福先生。」
他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你爸爸看起来不太开心，怎么了吗？」雨果凑近斯科皮，「是不是老妈发生什么事了？」
「别想太多，韦斯理。」斯科皮说道，故意表现得混帐，「你的小脑袋没办法想太多复杂的事儿，不如先想想我们晚餐要吃什么。」
「那你们先说说看有什么意见。」罗丝顺着他的话头，将气氛缓和，「看谁说的比较快，我晚餐就做什么。」
雨果和斯科皮对看一眼，准备就绪——
「意大利面！」
「意大利面！」
「唔——！」赫敏的手复上她腹部上的大手，「马尔福！」
「嘘……格兰杰。」他的唇贴在她的耳朵边，轻柔地对她说道，「别担心，我把你带出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温柔得让她心底一暖。
「放开我……」她忽然有点想哭。「在哪……？我们现在在哪？」
「我们在家。」他柔声说道。「没事的。」
她闻到他公寓内独有的清香，一种木制家具在日照后产生的森林气味，有种她正在森林小屋中的错觉。那种气味刺激着她的泪腺和温暖着她正在纠结的腹部。
他的手安抚性地来回抚摸着她因为忽然幻影移行而翻滚的腹部，而他的身体离开了她的后背，她有一瞬间想尖叫着要他回来。他半抱着她，轻轻地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你还好吗？」他陪着她坐了下来。「我在这里呢。」他抬起手，厨房里的杯子开始自主行动，「喝些热巧克力？我想你会需要的。巧克力能让人开心起来。」
赫敏失笑：「你怎么觉得我不开心？」
「难道你开心？」他做了个鬼脸，在昏暗的起居室里她却仍然看清楚他的表情，这逗笑了她。
「我没事，马尔福。」她轻轻地坐正，「但我想你需要给我一杯暖白开，温暖一下我翻滚的胃。」
他点点头，一杯暖白开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你需要些什么，你可以跟我提出要求。」他将她拉进怀里，但仍然为彼此留了些距离，「我会在你的身边，无论如何。」
赫敏的脸颊靠在他的肩上，鼻尖里充斥着他的味道，她这才有些难受。如果眼泪要流出来，那现在绝对是最佳的时期——而她也确实的，将她的眼眶用泪水润湿了。
她可以不在乎罗恩是不是真的找到了真正和他灵魂伴侣——奥迪亚是个魁地奇选手，她了解魁地奇，她不会在罗恩兴致勃勃地观看球赛的时候表现地百般无聊，在这点上她绝对比赫敏更适合罗恩——尽管她从没有在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时陪在罗恩身边。
但即使如此，哈利也会敞开心胸地接受她——赫敏了解哈利正如她了解自己，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词汇是宽容和温柔。
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那是她的丈夫！丈夫！和她相濡以沫二十年的丈夫！
而她竟然因为奥迪亚的出现而松了一口气。
「嘘……」德拉科靠在她的头上，抚摸她的卷发。「我在呢，别哭，格兰杰。」
「马——」她一把抱着他，用力地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膛。
「…你真讨厌。」她闷声说。「最讨厌了。」
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带着她最渴望的包容。
「我知道。」他轻声说，「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