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Sarah的悲傷感染了Judy，她覺得自己的心臟揪得緊緊的，就連呼吸都覺得難受——她不敢想像，作為當事者的Sarah是如何的難過與絕望。
如果身為旁觀者的自己已經如此的悲傷了，那麼Sarah呢？她是如何盼望那位先生的再次到來，她是如何看待那位先生已經逝去的溫柔？
Judy抽了抽鼻子，默默的在心底問著自己。
她也曾經失去過Nick，那個時候的悲傷和難受因為Nick的原諒而逐漸被淡忘——但是Judy知道，那種痛，如鑽心刺骨般、就像一只無形的爪子緊緊抓著心臟，慢慢的收緊——
轟——！
天花板上因為突然的震動掉落了白花花的漆渣，就連床腳都似乎往上跳了一下。Judy嚇得跳了起來，小腦袋瓜急速的運轉，緊張兮兮的打量著整個空間的格局，若整棟建築物因為地震而倒塌——她作為ZPD的一員必須保護他人。
逃生路線、救援隊伍、需要救援的人數——
相較於Judy的激動，Sarah倒是冷靜了不少。
她開口解釋道。「不是地震，別擔心。」撥了撥沾上一些灰塵的髮絲，她笑道。「瞧你這麼緊張，我第一次經歷的時候可比你冷靜多了——這只是地下室的蒸汽管出了故障，已經好久了。上頭的沒打算維修，我們也只能忍下去。」
「蒸汽管？」
「沒錯，接通三溫暖的蒸汽管。」Sarah點頭，指了指天花板。「你應該還沒見到俱樂部的內部——相信我，和這裡簡直不能比。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Judy這才想起她是從臟兮兮的後巷被帶進來的，儘管她偶爾巡邏的時候有經過俱樂部的正門，但她從沒機會見識過這棟像是一顆巨蛋一樣的俱樂部內部是何等的奢華。
「說起內部，我就先給你介紹一下裡面的內容好了。省得你被老山羊小姐罵得連魚類都不如——她的嘴巴可比黑寡婦還要狠毒，她看不起我們這裡所有的雌性。所以只要別去理會就行了。」
Judy點頭，在心底默默的點頭認同。同時也為Ms Cooper感到難過——沒什麼比一個鄙視雌性的雌性還要可悲了。
「第一層是賭場，沒有接客的姐妹會被分配到賭場去倒酒及服侍客人。第二層是娛樂休閒空間，三溫暖和浴池都會在這。第三層是大廳和包廂…——」
Judy聽得很仔細，細心的琢磨她每一個單詞和表情。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純淨的人了，儘管經歷風霜，就連聲音都因為滄桑而沙啞，但是那種埋藏在深處的溫柔，讓Judy不由自主的想起家鄉的藍天。
在被傷害得如此透徹之後，傷痕累累的她仍然願意選擇幫助。
這種溫柔，讓她在這個骯髒的世界裡，變得飄渺——就像無論多少淤泥都無法玷污她。
攢緊爪子，Judy答應自己。一定，一定要將Sarah從這個骯髒的國度帶出來。
一定。
一定。一定要忍住。
Nick的指甲戳進了自己柔軟的肉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將臉上的暗喜掩蓋過去。另一個爪子將剛剛收下的收據和一個米粒般大小的儀器塞進了錢包裡。
三人組已經瞧見了走在前頭的可卡因公爵，Barker表現的極度亢奮——應該說他無時無刻都這麼麼個模樣，可不算出奇。Cunningham和Barnes則安靜不少，Nick站在離可卡因公爵三步遠的後頭，迅速的觀察並分析了這三獸之間的主從關係和其他的細節——這是他當上警察後的習慣。
Barker不用說，就只是單純的蠢貨。Nick相信，他們選擇讓Barker入夥其中一個原因大概就是可以把他當成替死鬼。其他的原因嘛…或許就是因為他的愚蠢。
最後。Cunningham。作為一隻雜食動物，他的體型偏小卻肥胖，和其他兩個比起，他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一個。但是他眼中的精明和狡猾可不輸狐狸，Cunningham是這夥人中的老大。——但是他足夠的聰明，一如他足夠的自大。
而往往壞事的不是愚蠢，而是自大。
「瞧，是誰來啦？可卡因公爵！」Barker狂吠，聲音尖細。「哦！哦！天啊，這不是我們的Officer Fox嗎？好久不見，Nick。我可聽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跡——」Barker閃過黃鼠狼，迅速的躥到Nick的面前，兩眼直直的瞪著他。
「——英勇救國、盡忠職守…然後…」Barker朝著他的臉上吹了一口惡氣，Nick噁心的皺起了眉頭。「咻——Getcha!可憐的Officer Foxy被革職了！」
Nick皺著眉頭，用一根指頭將他從眼前推開。「好了好了，Barker，你可以走了。」他掐著鼻子，一手對著他隨意的揮揮，輕蔑的要他靠邊閃。「哦天啊，你多少天沒刷牙了。我快吐了。」
Barker暴怒，揮著軟綿綿的拳頭就要衝前來。聰明的Cunningham知道可卡因公爵可不會無聊到帶Nick前來讓他們幹架，他對著Barnes示了示眼色，後者迅速的拉開了Barker的攻擊。
「閉嘴，Barker。」Barnes低喊著，「現在，坐下。別像個傻瓜一樣任人耍。」
Cunningham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肥胖的臉頰被酒氣熏紅。「可卡因，我記得我們才剛進行了一場很愉快的交易——你現在帶Officer Wilde來是什麼意思。」
「他——」黃鼠狼才剛開口，就被打斷。
「Wilde，或者Nick，隨你喜歡。相信你足夠聰明，我已經不是警察了。」Nick伸出了右爪，紳士的請求握爪。
見Nick反客為主，可卡因公爵咕噥了幾個單詞咒罵。隨後聳聳肩膀，繼續他的生意去了。
這話逗樂了Cunningham，他哈哈大笑起來，重重的把右蹄子排在Nick的右爪上。「Nick！我喜歡聰明的傢伙——當然更喜歡當個聰明的混蛋，告訴我，你找上我們是為了什麼？」
真好騙。
Nick在心底暗笑，胳膊一使力，他彎下腰在Cunningham的耳邊呼著氣，低低的說了幾句話。他的爪子壓迫似的擠壓著Cunningham的蹄子。
隨著他說的話越來越多，Nick的表情越發猙獰，Cunningham的酒氣散得飛快。臉上已經沒有半點潮紅色的痕跡。
「如何，Cunningham？」Nick在他肥大的耳邊說完，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Cunningham此時覺得酒吧嘈雜的環境已經和他的世界隔開了，變得遙遠空洞。Nick的表情在暗沉沉的光線下看起來比餓狼還猙獰。
他壓下心中的恐懼和狂喜。「非、非常樂意，Mr. Wilde。」
Nick滿意的拍拍他肥胖的臉頰，臉上的猙獰像是不曾存在般的露出了一個溫和無害的笑容。「那麼，告訴我你們的計劃吧。」他用指尖推開坐在一旁的Barker，徑自坐在被逼退後的豺狼讓出的座位上。「我可是快等不及了。」
被推開的Barker正要發作，卻被Nick裂開的嘴角嚇得收起了爪子。狐狸碧綠色的眸色不復，血紅色的眼珠子就像是鐳射般掃射他的身軀——讓他幾乎快向他下跪。
在Cunningham的默許下，Barnes拿出一支裝著些許綠色液體的封閉試管。Nick眉頭一挑，「解釋。」他強勢要求。
「這是用Night Howler 的葉片提煉而成的液體，相比起Night Howler的狂化效果，這個APTZ的藥效比較柔和，僅僅…」Cunningham偷偷瞄了Nick一眼，小心翼翼的繼續。「僅僅只是——退化。」
「嗯哼。」Nick清清喉，表現出一絲不耐。
「這、這只是最基本的成分！還有其他的產品。」Cunningham推了推Barnes的手臂，Barnes馬上將袋中其他顏色的試管拿出來。「這個，哦，這個…Mr. Wilde 我可不騙你，我們用APTZ幹了好幾票大的，但是這個…這個可真棒。」Cunningham小心的拿起淺綠色的試管。
Barker和Barnes滿足的笑了。哦，不，Barker只會像個白痴一樣傻笑，所以不算。
「這個是什麼？」Nick結果裝著淺綠色液體的試管，輕輕的晃了晃。
Barnes嘿嘿的笑了起來，Barker…拜託，我真的不想知道Barker怎麼樣，略過他吧。Cunningham喜滋滋的在他的耳邊說道。「這個是稀釋後加入水仙草的APTZ，效用短也有些不一樣，但是用在小妞的身上可是沒話說。」
Nick想吐。但是他是專業的警察，專業的臥底警察，受過專業訓練的臥底警察。他在心底不斷的提醒自己。忍住，Nick，忍住。
「只需要一滴，混在那些婊子的酒裡。就連抗拒犀牛的小水獺也無法抵擋她最原始的慾望。」Cunningham說道。「這藥劑可以將動物原始的交配本能喚醒，並且強化它。沒有人可以抵擋這股慾望。」
這時一向都是配合的Barnes也忍不住搭腔。「我操過了水獺，那小婊子才不到我手臂粗，更別說下面的洞了，嘖嘖，我用指頭就將她塞滿，她一面尖叫一面高潮——若不是沒錢，我倒要試試看那些兔女郎。想想看，Mr. Wilde，那些幾乎每天都在發情的小蕩婦，喝下了這些會是多麼的浪蕩。」
Nick的表情微動。哦不，別讓他想到這些淫穢的東西，他可不想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想起Judy而勃起——而且Judy可沒有每天發情！她根本就將所有的精力都傾瀉在ZPD和破案上。但是犀牛、豬和豺狼組合可不一樣，作為老大的Cunningham似乎已經被Barnes的描述和幻想打動。
Cunningham淫蕩的低笑。「伙計們，我們剛幹了一票大的，還記得嗎？現在我們可是操得起一打的兔女郎！」他拿起試管，意味深長的晃了晃。
Barnes愣了愣，興奮的敲打著桌面。Barker亢奮的到處亂竄，讓Nick很煩躁。
「Cunningham，我答應和你合作，也會給予你我所能達到的一切幫助——在那之前或許你可以跟我說，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色欲熏心的Cunningham現在可沒心情和他談合作。「我相信你，Mr. Wilde 。可是我的兄弟們可沒時間慢慢的談——不如一起去見識一下這藥水的厲害吧。」
Nick在心底暗自翻了個白眼。Fuck，又一個色欲熏心的豬。
「也好。在那之前，先讓我去抽支煙，Barker的存在讓我煩躁。」他敲了敲桌面。「等著我，我可要看看那可以讓水獺纏上犀牛的神奇水。」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
Nick瞄了他們一眼後，趁他們不注意時將Judy的錄音筆落在桌底下，用一個粘土固定著。他的行動很快，幾乎沒有痕跡。
巷子潮濕陰暗，若不仔細看你很容易就會將那一身黑的黑豹給忽視。若不小心踩中他的尾巴，隨時有生命危險——這不是開玩笑的。
Nick從某一張桌子上摸走了一個香煙——他不抽煙，身上自然也不會有煙，但他最好還是在回去的時候沾滿致癌物和焦油的味道。
「真不愧是狐狸。」
Nick點起香煙，懶洋洋的瞄了發出聲音的地方。不甘示弱的說道，「不愧是小黑仔。」要不是他夜視能力強，他早就被他給嚇死了。
「一直聽說你的演技可以矇騙所有人，現在才知道這是真的。」Black說道。「我以前還不信——你在幹嘛？」
Nick拿著煙左晃晃右揮揮，一臉悲哀的說。「把自己熏一遍好上桌。」頓了頓，「說起演技，Blackie，你們都太天真了。如果我這就叫做厲害，Carrot的演技就不稱作人格分裂了嗎？」想起Judy，Nick突然笑出了聲。「她可是個狠角色。」
「Hopps嗎？她？」
「不然你以為我幹嘛好好的冰棍生意不做，跑來賣命？」
「因為你愛她？」Black直接指出，歪著嘴角笑。
Nick揮動著香煙的爪子僵了僵，沉默着，不打算回答同事的八卦心。
「你臉紅了？」
「才沒有。」
「你臉紅了。」Black陳述。「純情小王子。」
「閉嘴，Blackie。拿著，快回去交差。」他往Black的爪上塞了一個東西，揚起脖子看著高大的黑豹，揮著爪子。「咻咻——快走快走，世界等著你拯救。」
Black聳聳肩，將剛到手的試管收進外套內夾層。不得不承認，Nick的演技和心裡技倆真的近乎完美——Nick在敲打著桌面的時候，從裝著試管的袋子中摸出了一支，迅速的放進了口袋裡。再從口袋裡摸出粘土和錄音筆在桌底下按上。
如雲流水。不帶半點痕跡。
「再見——純情小王子。」
「閉嘴啦！」
如果身為旁觀者的自己已經如此的悲傷了，那麼Sarah呢？她是如何盼望那位先生的再次到來，她是如何看待那位先生已經逝去的溫柔？
Judy抽了抽鼻子，默默的在心底問著自己。
她也曾經失去過Nick，那個時候的悲傷和難受因為Nick的原諒而逐漸被淡忘——但是Judy知道，那種痛，如鑽心刺骨般、就像一只無形的爪子緊緊抓著心臟，慢慢的收緊——
轟——！
天花板上因為突然的震動掉落了白花花的漆渣，就連床腳都似乎往上跳了一下。Judy嚇得跳了起來，小腦袋瓜急速的運轉，緊張兮兮的打量著整個空間的格局，若整棟建築物因為地震而倒塌——她作為ZPD的一員必須保護他人。
逃生路線、救援隊伍、需要救援的人數——
相較於Judy的激動，Sarah倒是冷靜了不少。
她開口解釋道。「不是地震，別擔心。」撥了撥沾上一些灰塵的髮絲，她笑道。「瞧你這麼緊張，我第一次經歷的時候可比你冷靜多了——這只是地下室的蒸汽管出了故障，已經好久了。上頭的沒打算維修，我們也只能忍下去。」
「蒸汽管？」
「沒錯，接通三溫暖的蒸汽管。」Sarah點頭，指了指天花板。「你應該還沒見到俱樂部的內部——相信我，和這裡簡直不能比。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Judy這才想起她是從臟兮兮的後巷被帶進來的，儘管她偶爾巡邏的時候有經過俱樂部的正門，但她從沒機會見識過這棟像是一顆巨蛋一樣的俱樂部內部是何等的奢華。
「說起內部，我就先給你介紹一下裡面的內容好了。省得你被老山羊小姐罵得連魚類都不如——她的嘴巴可比黑寡婦還要狠毒，她看不起我們這裡所有的雌性。所以只要別去理會就行了。」
Judy點頭，在心底默默的點頭認同。同時也為Ms Cooper感到難過——沒什麼比一個鄙視雌性的雌性還要可悲了。
「第一層是賭場，沒有接客的姐妹會被分配到賭場去倒酒及服侍客人。第二層是娛樂休閒空間，三溫暖和浴池都會在這。第三層是大廳和包廂…——」
Judy聽得很仔細，細心的琢磨她每一個單詞和表情。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純淨的人了，儘管經歷風霜，就連聲音都因為滄桑而沙啞，但是那種埋藏在深處的溫柔，讓Judy不由自主的想起家鄉的藍天。
在被傷害得如此透徹之後，傷痕累累的她仍然願意選擇幫助。
這種溫柔，讓她在這個骯髒的世界裡，變得飄渺——就像無論多少淤泥都無法玷污她。
攢緊爪子，Judy答應自己。一定，一定要將Sarah從這個骯髒的國度帶出來。
一定。
一定。一定要忍住。
Nick的指甲戳進了自己柔軟的肉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將臉上的暗喜掩蓋過去。另一個爪子將剛剛收下的收據和一個米粒般大小的儀器塞進了錢包裡。
三人組已經瞧見了走在前頭的可卡因公爵，Barker表現的極度亢奮——應該說他無時無刻都這麼麼個模樣，可不算出奇。Cunningham和Barnes則安靜不少，Nick站在離可卡因公爵三步遠的後頭，迅速的觀察並分析了這三獸之間的主從關係和其他的細節——這是他當上警察後的習慣。
Barker不用說，就只是單純的蠢貨。Nick相信，他們選擇讓Barker入夥其中一個原因大概就是可以把他當成替死鬼。其他的原因嘛…或許就是因為他的愚蠢。
最後。Cunningham。作為一隻雜食動物，他的體型偏小卻肥胖，和其他兩個比起，他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一個。但是他眼中的精明和狡猾可不輸狐狸，Cunningham是這夥人中的老大。——但是他足夠的聰明，一如他足夠的自大。
而往往壞事的不是愚蠢，而是自大。
「瞧，是誰來啦？可卡因公爵！」Barker狂吠，聲音尖細。「哦！哦！天啊，這不是我們的Officer Fox嗎？好久不見，Nick。我可聽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跡——」Barker閃過黃鼠狼，迅速的躥到Nick的面前，兩眼直直的瞪著他。
「——英勇救國、盡忠職守…然後…」Barker朝著他的臉上吹了一口惡氣，Nick噁心的皺起了眉頭。「咻——Getcha!可憐的Officer Foxy被革職了！」
Nick皺著眉頭，用一根指頭將他從眼前推開。「好了好了，Barker，你可以走了。」他掐著鼻子，一手對著他隨意的揮揮，輕蔑的要他靠邊閃。「哦天啊，你多少天沒刷牙了。我快吐了。」
Barker暴怒，揮著軟綿綿的拳頭就要衝前來。聰明的Cunningham知道可卡因公爵可不會無聊到帶Nick前來讓他們幹架，他對著Barnes示了示眼色，後者迅速的拉開了Barker的攻擊。
「閉嘴，Barker。」Barnes低喊著，「現在，坐下。別像個傻瓜一樣任人耍。」
Cunningham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肥胖的臉頰被酒氣熏紅。「可卡因，我記得我們才剛進行了一場很愉快的交易——你現在帶Officer Wilde來是什麼意思。」
「他——」黃鼠狼才剛開口，就被打斷。
「Wilde，或者Nick，隨你喜歡。相信你足夠聰明，我已經不是警察了。」Nick伸出了右爪，紳士的請求握爪。
見Nick反客為主，可卡因公爵咕噥了幾個單詞咒罵。隨後聳聳肩膀，繼續他的生意去了。
這話逗樂了Cunningham，他哈哈大笑起來，重重的把右蹄子排在Nick的右爪上。「Nick！我喜歡聰明的傢伙——當然更喜歡當個聰明的混蛋，告訴我，你找上我們是為了什麼？」
真好騙。
Nick在心底暗笑，胳膊一使力，他彎下腰在Cunningham的耳邊呼著氣，低低的說了幾句話。他的爪子壓迫似的擠壓著Cunningham的蹄子。
隨著他說的話越來越多，Nick的表情越發猙獰，Cunningham的酒氣散得飛快。臉上已經沒有半點潮紅色的痕跡。
「如何，Cunningham？」Nick在他肥大的耳邊說完，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Cunningham此時覺得酒吧嘈雜的環境已經和他的世界隔開了，變得遙遠空洞。Nick的表情在暗沉沉的光線下看起來比餓狼還猙獰。
他壓下心中的恐懼和狂喜。「非、非常樂意，Mr. Wilde。」
Nick滿意的拍拍他肥胖的臉頰，臉上的猙獰像是不曾存在般的露出了一個溫和無害的笑容。「那麼，告訴我你們的計劃吧。」他用指尖推開坐在一旁的Barker，徑自坐在被逼退後的豺狼讓出的座位上。「我可是快等不及了。」
被推開的Barker正要發作，卻被Nick裂開的嘴角嚇得收起了爪子。狐狸碧綠色的眸色不復，血紅色的眼珠子就像是鐳射般掃射他的身軀——讓他幾乎快向他下跪。
在Cunningham的默許下，Barnes拿出一支裝著些許綠色液體的封閉試管。Nick眉頭一挑，「解釋。」他強勢要求。
「這是用Night Howler 的葉片提煉而成的液體，相比起Night Howler的狂化效果，這個APTZ的藥效比較柔和，僅僅…」Cunningham偷偷瞄了Nick一眼，小心翼翼的繼續。「僅僅只是——退化。」
「嗯哼。」Nick清清喉，表現出一絲不耐。
「這、這只是最基本的成分！還有其他的產品。」Cunningham推了推Barnes的手臂，Barnes馬上將袋中其他顏色的試管拿出來。「這個，哦，這個…Mr. Wilde 我可不騙你，我們用APTZ幹了好幾票大的，但是這個…這個可真棒。」Cunningham小心的拿起淺綠色的試管。
Barker和Barnes滿足的笑了。哦，不，Barker只會像個白痴一樣傻笑，所以不算。
「這個是什麼？」Nick結果裝著淺綠色液體的試管，輕輕的晃了晃。
Barnes嘿嘿的笑了起來，Barker…拜託，我真的不想知道Barker怎麼樣，略過他吧。Cunningham喜滋滋的在他的耳邊說道。「這個是稀釋後加入水仙草的APTZ，效用短也有些不一樣，但是用在小妞的身上可是沒話說。」
Nick想吐。但是他是專業的警察，專業的臥底警察，受過專業訓練的臥底警察。他在心底不斷的提醒自己。忍住，Nick，忍住。
「只需要一滴，混在那些婊子的酒裡。就連抗拒犀牛的小水獺也無法抵擋她最原始的慾望。」Cunningham說道。「這藥劑可以將動物原始的交配本能喚醒，並且強化它。沒有人可以抵擋這股慾望。」
這時一向都是配合的Barnes也忍不住搭腔。「我操過了水獺，那小婊子才不到我手臂粗，更別說下面的洞了，嘖嘖，我用指頭就將她塞滿，她一面尖叫一面高潮——若不是沒錢，我倒要試試看那些兔女郎。想想看，Mr. Wilde，那些幾乎每天都在發情的小蕩婦，喝下了這些會是多麼的浪蕩。」
Nick的表情微動。哦不，別讓他想到這些淫穢的東西，他可不想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想起Judy而勃起——而且Judy可沒有每天發情！她根本就將所有的精力都傾瀉在ZPD和破案上。但是犀牛、豬和豺狼組合可不一樣，作為老大的Cunningham似乎已經被Barnes的描述和幻想打動。
Cunningham淫蕩的低笑。「伙計們，我們剛幹了一票大的，還記得嗎？現在我們可是操得起一打的兔女郎！」他拿起試管，意味深長的晃了晃。
Barnes愣了愣，興奮的敲打著桌面。Barker亢奮的到處亂竄，讓Nick很煩躁。
「Cunningham，我答應和你合作，也會給予你我所能達到的一切幫助——在那之前或許你可以跟我說，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色欲熏心的Cunningham現在可沒心情和他談合作。「我相信你，Mr. Wilde 。可是我的兄弟們可沒時間慢慢的談——不如一起去見識一下這藥水的厲害吧。」
Nick在心底暗自翻了個白眼。Fuck，又一個色欲熏心的豬。
「也好。在那之前，先讓我去抽支煙，Barker的存在讓我煩躁。」他敲了敲桌面。「等著我，我可要看看那可以讓水獺纏上犀牛的神奇水。」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
Nick瞄了他們一眼後，趁他們不注意時將Judy的錄音筆落在桌底下，用一個粘土固定著。他的行動很快，幾乎沒有痕跡。
巷子潮濕陰暗，若不仔細看你很容易就會將那一身黑的黑豹給忽視。若不小心踩中他的尾巴，隨時有生命危險——這不是開玩笑的。
Nick從某一張桌子上摸走了一個香煙——他不抽煙，身上自然也不會有煙，但他最好還是在回去的時候沾滿致癌物和焦油的味道。
「真不愧是狐狸。」
Nick點起香煙，懶洋洋的瞄了發出聲音的地方。不甘示弱的說道，「不愧是小黑仔。」要不是他夜視能力強，他早就被他給嚇死了。
「一直聽說你的演技可以矇騙所有人，現在才知道這是真的。」Black說道。「我以前還不信——你在幹嘛？」
Nick拿著煙左晃晃右揮揮，一臉悲哀的說。「把自己熏一遍好上桌。」頓了頓，「說起演技，Blackie，你們都太天真了。如果我這就叫做厲害，Carrot的演技就不稱作人格分裂了嗎？」想起Judy，Nick突然笑出了聲。「她可是個狠角色。」
「Hopps嗎？她？」
「不然你以為我幹嘛好好的冰棍生意不做，跑來賣命？」
「因為你愛她？」Black直接指出，歪著嘴角笑。
Nick揮動著香煙的爪子僵了僵，沉默着，不打算回答同事的八卦心。
「你臉紅了？」
「才沒有。」
「你臉紅了。」Black陳述。「純情小王子。」
「閉嘴，Blackie。拿著，快回去交差。」他往Black的爪上塞了一個東西，揚起脖子看著高大的黑豹，揮著爪子。「咻咻——快走快走，世界等著你拯救。」
Black聳聳肩，將剛到手的試管收進外套內夾層。不得不承認，Nick的演技和心裡技倆真的近乎完美——Nick在敲打著桌面的時候，從裝著試管的袋子中摸出了一支，迅速的放進了口袋裡。再從口袋裡摸出粘土和錄音筆在桌底下按上。
如雲流水。不帶半點痕跡。
「再見——純情小王子。」
「閉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