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勝茶:《櫻花盛開的坡道》


櫻花盛開的坡道。





爆豪勝己並不是因為麗日御茶子那個時候脫口而出的「戰鬥的時候明明很帥氣」這句話,而開始對她注意起來的。嚴格來說,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是自從體育季的時候,站在台上,看著她軟綿綿地癱軟在地上,被午夜時分送上保健室機器人的時候。


風從體育館的上方吹下來,她覆蓋在臉上的頭髮也被吹起,他的衣角也被微微吹起,場上的沙塵被捲起,倒也有些戰後淒淒的感覺。那個女孩的雙眼微微睜開,但是他卻沒在裡面看見她的靈魂。


儘管如此。


儘管如此啊。


爆豪勝己卻在那個時候,瞬間感覺到一股從心臟為中心,往全身串流的細微電流,把他一瞬地,定在原地,動彈不得。那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那瞬間的心跳加速是因為什麼——大概是被流星群嚇後的後遺症吧,當時他是這麼想的。


然而自此以後,每一回無預警地見到麗日御茶子,這種感覺都會重新讓他徹底的複習一遍。


明明她那個時候看起來狼狽不堪,身上都是他留給她的傷痕,外套也在第一場混淆戰的時候被他炸得破爛,身上穿著輕薄的黑背心,躺在擔架上的時候,爆豪勝己卻覺得,她這女人,真他媽的對他胃口。


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讓他煩躁不安,卻又並不討厭。


就像是現在。


那個罪魁禍首活蹦亂跳地走在他前方,笑咪咪地跟著眼睛仔那傢伙談著什麼,他放慢腳步,跟在後方,手上扛著被切島塞過來的野餐墊。


「真的很漂亮呢!」麗日御茶子說道,指著已經開滿櫻花的坡道。聽說花落下來的速度是秒速五釐米,但是爆豪勝己卻沒閒情逸致地去研究究竟是真還是假,花瓣落下,順著風向,似乎描繪出了風的軌跡。


坡道上鋪滿了櫻花,麗日御茶子小心翼翼地踩過之間的空檔,卻還是免不了踩到落下的花瓣。


「哎呀,爆豪君竟然也有來賞櫻嗎!」她在花瓣落下的時候,像個天鵝一樣轉了一圈,風帶起她的裙擺,因為天氣還有些寒冷,所以裡面還穿了丹寧數高的黑絲襪,微微有些肉的大腿被藏在底下,卻讓他有一瞬間失神。她轉了一個圈後才發現他正跟在他們的身後。「真意外~」


「啊?!」爆豪勝己被她的反應氣到,剛剛他早就跟了一路,現在才發現他存在的這傢伙是因為和眼睛仔聊天聊得太高興忘我了嗎!他惡狠狠地擺出惡人臉,希望藉此掩蓋他剛剛有些氣惱的情緒,「切島那傢伙說是班級活動。」


「嗯~」她微微停了兩步,爆豪勝己注意到,她為了等他而停下腳步,這個認知讓他無預警地想要揚起嘴角大笑,但是倔強的硬硬地壓下嘴角。


他維持著步伐往前走,三步以後就和她平行。


「雖然是班級活動,但是感覺爆豪君會直接翹掉呢!」


「老子是這種人嗎?」


「欸?」麗日愣了愣,「說起來,爆豪君最近都變得很合群了呢,真是成長了啊~」


「啊?!」


笑著避開他兇狠的眼神,麗日邁著輕飄飄地步伐在坡道上走,他有一瞬間覺得她是不是發動了個性,正在飄。或許是因為當時的氣氛美得像一場夢,所以以至於多年後,爆豪勝己回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仍然覺得妻子當時像個仙子一樣的在飛。


那種感覺就像是碳酸汽水,有些甜膩,湊近鼻尖的時候還能聞到那股香氣,喝進嘴裡的時候,二氧化碳的氣泡啵啵啵地刺激著舌尖,順著喉嚨滑下去,帶著一股嗆,卻又美好得讓他莫名的流出生理眼淚。


他站在她的身側,余光就可以看到她微微揚起臉,雙眼之間,像星辰大海一樣發著光,雙手放在臀部後面,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的幅度不大,一跳一跳地,蓬鬆的頭髮像飛揚的花瓣,裙擺搖搖。


飯田已經走快了幾步,作為班長的他要去確定賞櫻的地方沒有被別班佔去,早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其他人因為在準備的時候多花了些時間,所以在他們身後有些距離,還沒有跟上。


這個坡道兩旁的櫻花樹很多,飄下來的花瓣就像是花雨一樣,遠處賞櫻地已經有人聚集起來,也有人吹奏著什麼樂器。


陽光穿過花瓣,暖洋洋地打在她的臉頰上,像是太陽的碎片,她的皮膚白皙,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穿透了白紗似的,透著亮光,圓圓軟軟的臉頰看起來可口極了。


爆豪勝己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漂亮嗎?」她忽然問道,伸出手想要抓住落下來的花瓣。


「嗯?」他反應過來,意識到她問的是別的事情,撇了撇嘴,「嘛,就那樣。」


她笑了笑,卻沒再說話。


爆豪勝己說的是實話,對他而言,漫天飛舞的櫻花,夢幻的有如仙境的坡道,在他心中,也不過如此——因為那個時候,當她站在他身邊,他的視線裡,就再也塞不下其他的美景了。


「我覺得好漂亮啊。」麗日繼續說道,「沒想到能和爆豪君一起看櫻花,真的是意料之外呢。」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彆扭地別過臉,「說什麼傻話!不是班級活動嗎!」


「可是現在。」麗日御茶子轉過來,笑瞇瞇地看著他,「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啊。」花瓣落在她的髮間。薄薄的花瓣,卡在她柔順的髮絲之間。


嗚啊。


爆豪勝己覺得和她在一起的自己真的不行,不到五十公尺的路他就失神了好幾次,板起臉,他的左手伏上她的腦袋,「白痴嗎你。」


正當麗日御茶子以為他要揉她頭髮的時候,他卻輕輕地從她髮間拈出一片花瓣。


看著他的大手拈著的那片花瓣,麗日御茶子有些出神,雙眼微微濕潤。爆豪勝己太高了,她需要把頭揚得更高才能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緒。


「走了。」他沒給她那個機會,說完後,一手抓著她的手腕,就大步往正在朝他們揮手的飯田走去。


麗日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捕捉到他微微紅透的耳尖,像是蔓延病似的,她的臉頰也紅了起來。


那個時候的爆豪勝己不知道,那天麗日御茶子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也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