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勝茶: 《心跳驟停》




就在那一瞬間,爆豪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和他的距離之近——


原來僅僅只是她的一個微笑。





《我等你》的爆豪side




他是知道的。


那一條米色的圍巾剛被擱在沙發上的時候,爆豪早已經知道它的存在——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的觀察力一向入微,他只需要一秒鐘就能說出她身上的所有特徵,穿的衣服,頭髮的長度,甚至身上的香味。


這是職業病,如果他總是忘東忘事的,那他早就死在前線了。


但是當她拿起外套和包包,朝他宣告要離開的時候,他動了動唇瓣,下唇微動。


緊張和心虛侵蝕他的心臟,他的手指顫動,腦子裡告訴他,要提醒她把圍巾戴上,但是心中的魔鬼卻叫囂著閉嘴——他向來不是什麼好人,於是他遵循了惡魔的指引。


但是她會冷的吧。


那就用別的代替吧——這樣,他在還圍巾的時候,還能藉此多見她一面。就在明天吧,然後藉口27號才有空,那或許她會願意和他一起度過她二十二歲的生日。他會給她做她喜歡的年糕,各式各樣的口味都來一些,以及她喜歡的和食料理,如果她想要的話,再來一顆蛋糕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她再次坐在他的客廳裡,暖色的光灑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看起來更柔和了——他說不定會忍不住對她告白。那她會有什麼表情?是驚喜還是排斥?她也喜歡自己的吧,從以前開始就若有似無的靠近,到現在依然柔情似水的眼睛——但是他準備好了嗎?


對於爆豪勝己、對於英雄爆心地,多了一個攻擊目標的他,是否是現在的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以及,對於可能能擁有她的錯覺所產生後,是否會讓他膨脹到,再也無法平靜地接受她或許有新的選擇這一件事情,會影響到他們之後的關係吧?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薄如蟬翼,一吹就破——他能否承受得起她一走了之,再不相見?


種種的猜測,各式各樣的想像排山倒海地湧進他的腦海裡——或是甜蜜,或是痛苦,也或者是他們無法在一起的酸澀。


因此,當他將自己常穿的外套給她穿上的時候,他是忍了好久才沒讓自己在她面前呻吟出聲。


啊。想和她多待一下。


抖著手幫她穿好外套,他克制著自己不去看她的雙眼,他會失控的,絕對會失控的——想要將她推在門上,將她的雙臂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將她整個人提起來,將身體嵌入她的雙腿之間,想要一低頭就能親吻到她的唇瓣。想要進入她溫暖的體內,想要嚐嚐她,是不是就像他夢裡一樣甜美。她是個會吃人的妖精,否則他的魂魄怎麼會被她咬得死死的,好幾年都跑不出她的手掌心。


想要成為那個,像歐爾麥特一樣的偉大英雄——偉大到,能守護她,以及他們未來的一切。


「快了。」他莫名其妙地忽然說道,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她聽到了。


「嗯?喔,謝謝你。」但是她似乎誤以為他說的是鈕扣的事情。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因為自己的提心吊膽而感到羞恥。


羞憤得快要將自己埋進牆裡,偏偏她還窮追不捨地追問。


這個女人真的太糟糕了。


太糟糕了。


她就沒有點警覺性嗎?只要她再靠近一點點,再一點點,他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去了。不僅僅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今天晚上,她也不用回去了。


想把她吃乾抹淨,想對她負責,想將一切最好的都奉獻給她,成為她的囚徒——正在前十英雄榜上的男人膝蓋已經情不自禁地要跪下。


他的臉頰應該是紅著的,但是冬天的寒冷空氣為他掩蓋了羞恥,「我說啊——」他一張口,心跳的震動差點使他語調不穩,「已經快要成為要成為的人了。」


雖然還不滿意於現在的自己——但是他有信心,他已經快要成為那個戰無不勝的第一名了。


快了。


「啊?」她似乎終於聽明白了。


「就快了。」他故意鐵著臉,不露出一丁點的情緒波動,「所以——你確定你現在要知道?」


她笑了笑。


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身軀已經先衝了進來,牢牢地嵌入他的懷裡——從沒,他從沒見過有任何東西、任何人,能這麼完美的和他的懷抱結合。或許只是幻覺,或許只是他的自作多情,但是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就什麼都沒剩下了。


一道白光閃過。


他不特別喜歡小孩,但如果她喜歡的話,生多少個都可以——他會幫忙帶孩子的。如果可以的話,先生一個大兒子,再來一個小女兒,大兒子怎麼樣都可以,長得像她也行,脾氣像她也行——不如說,就算跟她姓也行。女兒的話不知道會不會長得像她,最好像她,因為他從沒見過有任何人的五官能比麗日好看了。女兒要好好保護,但是不能過度寵愛,要耳提面命地跟這圓臉說不能太寵女兒了,兒子也不行,但是他會給他們買他們要的一切,好看的衣服,好吃的東西,想去的地方,一切。如果可以跟她在一起的話這樣的生活未免太幸福。


如果可以和她在一起。


如果可以。


「沒關係。」她忽然笑道,將他從宇宙的另一端拉回來。從他的下巴底下仰望上來,他需要低下頭才能看見她的眼睛。


暖呼呼的溫度,清淡的香味,還有一絲他遺留在外套上的甜味。


就在那一瞬間,爆豪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和他的距離之近——


原來僅僅只是她的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