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勝茶:《生日快樂》




蘋果派。




(上)



27號那天麗日請了一天的假,槍豪知道是她的生日也順利的放了行,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長澤翔太在26號那天下班的時候對著她欲言又止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只是說一聲生日快樂的話,真的沒有必要害羞啦。


她是這麼想的,但是如果他其實並沒有打算向她祝賀的話呢?說不定他根本就不記得她的生日,畢竟他們只是前後輩的關係啊,那樣忽然說出這麼一句奇怪的話很尷尬的呢。於是麗日只是笑了笑,穿好外套和圍巾就朝他揮揮手道別。


沒關係吧,之後有機會再問好了。


麗日之前幫父母訂機票出國旅行的時候為了讓他們的行程走得比較輕鬆,還特意將回程的機票訂遲了幾天,但也理所當然的趕不上她二十二歲的生日了。


一開始的時候是有一些可惜的——畢業後這三年來,生日當天下午她的時間都給了家人,而班上的同學們因為上班的緣故所以都和她約在晚上。而父親和母親出去遊玩後,這也代表了她下午的時間是沒有安排的。


麗日睡到自然醒的時候,鬧鐘上的時針剛剛滑過11,她「唔」了一聲,睡眼矇矓地拿起床邊小幾上的手機,果然一列的消息傳了過來。不外乎都是生日快樂、希望一切順利之類的祝賀語。


她難得賴在床上沒起來,抱著枕頭滑起手機來。


飯田和綠谷在小群組裡給她發了許多貼圖,因為Line的特效還有煙花和蠟燭的動態效果。她吃吃地笑了幾聲,細白的手指在螢幕上點了點,給他們回了一個小松鼠的道謝貼圖。


女子群裡的訊息也達到了99+的上限,她艱辛地滑到了最頂部,從蘆戶三奈的祝賀詞開始看起,八百萬百也給她寫了長長一串的信,從她們一開始見面時的第一印象說起,然後回憶起她們之間在高中時期經歷的一切。蛙吹梅雨也傳了幾張照片來,還有一條短短的影片,主角是她和相澤老師兩人坐在他們家的客廳裡,對著鏡頭簡單地跟她說生日快樂。


蛙吹梅雨和相澤老師在他們畢業後一年開始交往,從那時候開始就以非常迅速的速度進展,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加上和學生時代不同,畢業後的蛙吹梅雨在感情上出乎意料的低調不了,也因此每次的女子會上蘆戶三奈都會開玩笑地叫她奧さん,讓蛙吹梅雨害羞地不得了——但是當相澤老師到咖啡廳接蛙吹梅雨的時候,蘆戶三奈又會乖得像個三好學生。


麗日滑了滑Line的聊天群組,一個個回覆了給她送祝福的訊息。


然後在最下面的新訊息中,找到了孤零零的爆豪勝己,他的訊息甚至沒有提到生日快樂,一個圓圓的圈中,豎著一個2,和其他的聊天群組暴力的數字相比,顯得簡單又無聊。她卻不知道為什麼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點開和他的對話框,他們兩人從沒私底下對話過,他傳來的訊息出現在頂端,空蕩蕩的聊天框中,兩個短短的,白色底的,對話泡泡看起來孤單又寂寥。


他說,晚上才給你送去。


蘋果派。


她兩個手捏著手機,笑了起來。


手指在螢幕上點,在發送之前,忍不住傻笑地重看了幾次,確認每一個標點符號和語氣都沒有不妥的地方後,才抖著手指點下發送。


麗日御茶子:好期待呢(⁎⁍̴̛ᴗ⁍̴̛⁎)


想了想,她又傳了一張圓滾滾的小松鼠貼圖給他,貼圖上的小松鼠在地上滾,手上抱著一顆草莓。


她盯著泡泡框旁邊的時間,期待著他會不會現在就已讀——不過應該不可能吧,他今天似乎有上班...


才這麼一想,綠色的對話框旁就閃出「既讀」的字樣。她手一抖,馬上滑出聊天室。緊張地盯著對話框列表,不想錯過他傳來的訊息,也不想他傳訊息來的時候,在他那端的對話框上馬上顯示「既讀」,這樣太羞恥了,就好像她在眼巴巴地等著他回信一樣——太羞恥了!


電話響了一聲,她緊張地探頭過去看。


他的回覆簡單又粗暴:不過是個蘋果派!


然後再回了一句:那老鼠和你一樣圓!


麗日屏息,在心底小聲地數著時間,一分鐘剛好過去後,她才抖著手點開對話框。


臉頰有些紅地,回覆道:那是松鼠啦!


放下手機,她平躺在床上,盯著米黃色的天花板,沒忍住又捂著嘴巴笑了出來。今年的生日,就算還沒過半天,她已經覺得是她人生中最棒的一次生日了。





爆豪盯著她傳過來的訊息發愣了許久,久到站在街頭的同事還折了回來拍他的肩膀才把他喚醒。


「爆心地是不舒服嗎?」同事是個總是在笑的傻憨暖男,和爆豪相比,雖然顏值上有一段差距,但是人氣卻出乎意料的不低。


爆豪將手機收起,沒說話,搖了搖頭。


但是同事卻似乎沒有要放棄的意思,「真的不舒服的話還是回家休息喔。」他說道。「爆心地不是下午請了假嗎?」


「啊?」爆豪粗聲粗氣地道,「我說了我沒生病!」


「但是會在出勤的時候恍惚可不像你啊。」同事擔心地道,「還是有什麼困擾嗎?都可以跟我說喔!」


「嘰嘰喳喳的吵死了!」爆豪冷哼,「再說老子沒恍惚!只是在想東西!」


同事抓住了某個關鍵詞,「是在想什麼啊?」


「關你什麼事啊!」


「真是的,爆心地的脾氣還是一樣壞啊。」同事撇嘴,也沒再繼續問下去了。對於這個年輕有為的新晉英雄,事務所內的前輩沒有一個不是順著捧著,倒也不是怕他,純粹的就擔心成了他炸藥下的犧牲品——畢竟他蟬聯了三年的雄英體育祭的第一名,每一回的對戰總是伴隨著碎石、鮮血和破壞。就算是自由人的木偶和轟事務所的焦凍,和他對戰的時候都互有輸贏,對洄游在中後段的英雄們來說,這樣的實力差距已經無法造成任何傷害了——瞧,你不會和歐爾麥特比誰比較厲害吧?


而當年的那個少年站在場上,一身傲骨的模樣,求勝慾寫滿他的雙眼,自尊就是他的靈魂,這樣的少年,相比起強大的實力,不如說是個人的魄力總是讓人對他有股難以言喻的憧憬和恐懼。


但那位蟬聯三年第一的英雄爆豪走在同事的三步距離之後,一臉不爽但是臉頰卻微紅,如果同事在那個時候回過頭來,看一看落後了幾步的爆心地,他或許就會有不一樣的看法了——什麼狗屁驕傲、什麼暴怒無情,這些都和現在的這個男人扯不上半點關係。


現在的這個男人捏著手中的手機,掌心因為緊張而泌汗,臉有些不自然地撇向一旁,耳尖微紅。儘管在這樣的冬天裡,他也能聞到從自己掌心那邊傳來的那股令人尷尬的甜味。


真是的,要我怎麼回覆啊,麗日那傢伙。






(下)




切島敲開爆豪家的門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會見到這樣的一幅場景。


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前十英雄榜上的男人穿著素色的圍裙,上頭還沾了些棕色的液體,就連他好看的臉頰上都有些微的麵粉殘留痕跡。這些原本應該使得他狼狽的元素卻在這時候柔化了他的模樣,看起來和前線上作戰的爆心地全然不一樣,相反的,切島莫名的覺得他的臉上寫了兩個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的字。


父親。


「你...」他張了張嘴巴,腦袋裡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為什麼上鳴那傢伙不在,現在就只有他一個人要承受爆豪因為惱羞而爆發的怒火,「...你在做什麼?」他微微退了半步,做出防禦的預備動作。


爆豪「嘖」了一聲,出乎切島意料的並沒有暴怒,他側身,讓出一條路來讓切島進到屋內,「你來幹嘛?」他問道。


「啊。」切島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跟著爆豪走進去屋內的時候回答道,「就是今天是麗日的生日,班裡的傢伙說要給她慶祝——就像去年那樣,記得嗎?」他嘗試勾起爆豪的回憶,去年的生日會是難得爆豪有出席的一場聚會,「因為是聖誕節前夕那天在居酒屋的時候才定下來的,第二天大家都宿醉了,也沒傳訊息給你,上鳴怕你不去,就讓我來帶你。」


爆豪瞥了他一眼,「啊?」他惡狠狠地端出惡人臉,「我看起來像是三歲小孩嗎?」


「哎,還不是因為怕你說不去就不去,畢竟還是麗日生日——」他摸了摸下巴,笑著看向他,「你會去的吧?」


他抓了抓後腦勺,在答應了麗日給她送蘋果派的時候,爆豪也猜到班上那群從不消停的傢伙們應該也會想要給她辦什麼派對,他也是基於這層想法後才決定的計畫。


「幾點。」他問道,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他媽別告訴我是現在,老子東西還沒弄好。」


「不不不。」切島說道,「還沒呢,我們預留了一個小時的說服期給你。」他笑著說道,「畢竟你這個臭個性完全就是得一直磨才行。」


「老子才不是三歲小孩!」他暴躁地重申,「剛好,麗日那傢伙要的蘋果派剛進烤箱,一個小時也差不多了。」


切島晃了晃腦,好像還沒準確抓到他這句話的重點,「欸?欸?」他看向爆豪,然後再看向廚房的方向,鼻子抽了抽,這才注意到空氣中瀰漫著的酸甜和焦糖味和爆豪身上的甘油味是不同的。「你在做蘋果派?給麗日?」


「我剛剛說了。」他撇嘴,「別要我再重複。」


「什麼時候?」


「啊?」


「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他抓住爆豪的肩膀忽然大叫,「我、我、我們之前還在擔心——


「什麼鬼在一起!」爆豪惱羞,掙脫他的手後往廚房去,在切島看來有些欲蓋彌彰地發脾氣道,「媽的,要幫忙就過來!沒事的話就滾出去!」


「你們在交往嗎?」切島茫然地問道,「不然...為什麼...


爆豪停下腳步,靠在門框旁,不自覺地微微揚起頭,視線下滑看著他——一種上位者的俯視,「這很重要嗎?」爆豪回問。


「不重要嗎?」


「不重要。」


「為什麼?」


爆豪發出一聲沒有意義的低吼後就沒再回覆了,他轉身回到流理台前收拾善後。毫不理會身後盯著他不放的切島——這樣切島也就看不到他撇著嘴巴,表情柔和卻又有些羞澀的模樣了。


是不是正在交往不重要——因為現在這樣的關係,對還在探索中的他而言,剛剛好。




下午五點半。


那個時候切島剛抵達爆豪的家,同一時間蛙吹敲開了麗日的門。


「生日快樂喔呱。」蛙吹吐著舌頭,笑咪咪地祝賀道,手上捧著一份包裝精緻的禮物盒,「相澤老師在停車,我也做了些吃的過來,麗日不介意吧?」


「欸欸?」麗日還沒反應過來,她身上還穿著家居服,就連內衣也沒穿上——那時候門鈴響起的時候她還以為是爆豪履行承諾,拎著蘋果派過來了,抱著一丁點的成年女人的小心機,她才僅僅套了件外套就開了門。


以及,「吃的?」她瞪大眼睛,側過身請蛙吹進屋內,「什麼吃的?」


「今天大家過來給你辦生日派對喔。」蛙吹說道,「是綠谷和飯田提議的,雖然切島說去年那樣的慶祝方式也不錯,但是畢竟是在外頭,小上鳴和小響香這一對又很容易喝過頭,所以就擅自決定來你家給你辦派對了——你不介意吧?」


「啊?」麗日愣了愣,然後趕緊擺手,「不不不,怎麼會呢——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老實說今天早上沒收到小久和飯田君的聚餐訊息,還有些小失望呢。」她嘿嘿地抓了抓頭髮說,尷尬地說道。「那個,我先去換衣服喔,完全沒想到是你呢,所以隨便套了件衣服就出來了。」


蛙吹意味深長地視線下滑到她的胸前,冰冷的冷空氣催使她的胸部起了生理反應,薄薄的家居服上有兩個圓潤的小凸點,麗日的胸部發育良好,略有些緊身的衣服完美的勾勒出她的渾圓。


「我知道,看出來了呢呱。」


感受到蛙吹的視線,麗日的臉「砰」地一聲,紅了起來,還冒起了煙,她連忙將手護在胸前,嬌嗔地道,「別看啦!我才不像小梅雨一樣經驗豐富呢!」


說完,她「噠噠噠」地衝回主臥室內,把門合上,羞惱著換衣服。


啊啊,還好是小梅雨,如果這時候站在門外的是爆豪君的話那不就真的糗了——果然小處女還是別亂學些有的沒的。


蛙吹將禮物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眼角餘光掃過一抹黑色和橘色的影子,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放在沙發上的男用外套,微微皺眉。


總覺得這件衣服哪裡見過。


蛙吹走近,站在外套的一步之遙都能問到一股似曾相識的甜味,她偏頭想了想,極佳的記憶力透過回溯的方式告訴了她這件外套的真正主人是誰。


還沒想到他們兩人是什麼時候有來往的,麗日就換好了衣服從房裡出來。


「啊!」她呻吟一聲,「感覺上次在家裡辦派對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是上次相澤老師的生日嗎?」


蛙吹「呱」了一聲,「是啊...雖然他看起來都沒什麼表示,但其實心底很高興喔。」


麗日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笑意注滿了雙眼,「小梅雨和老師在一起後,真的很幸福呢。」


蛙吹轉過頭,看向她,「怎麼了嗎?小茶子怎麼忽然有這個念頭。」


「覺得。」她笑笑,「往後餘生,有人陪伴,真好呢。」


這孩子,該不會是真的和小爆豪在一起了吧?


蛙吹剛想說什麼的時候,門鈴響了。


「啊!」麗日叫道,「應該是老師吧?」說著,她走道玄關處,「雖然說你們都準備了吃的,但是我想我等下也準備些吃的吧?啊,相澤老師!好久不見。」


「嗯。」男人平淡地點了點頭,他看起來和四年前並沒有什麼變,但是那個時候的麗日絕不會相信他會出現在她的家門口,像個家庭主夫一樣捧著一大鍋的湯,成為她同級生的未來丈夫。


雖然老師的眼睛相比起幾年前,已經有些好轉了,但是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還是讓她心驚膽跳——多年來的動物性警覺,改不了了。


「生日快樂。」他淡淡地說道,「梅雨做了些馬鈴薯燉肉,希望你喜歡。」


聽到老師用他那把低沉的嗓子説這麼溫和的話讓麗日渾身顫抖,她連連點頭,從相澤的手上接過鍋子,「請、請讓我來拿吧,老師!」


「那就麻煩你了。」他也沒客氣地遞了過去,「我先走了。」


「啊,不留下來嗎?」


相澤老師搖頭,「我在的話你們也玩不爽快——」他揚起手打斷麗日要說的話,「先回去了,還有事情要處理,梅雨,要回家的時候傳訊息給我。」


「路上小心呱。」蛙吹走到玄關,自然而然地在相澤老師的臉頰上親了親,「記得吃晚飯,我會檢查的。」


「嗯。」他淡淡地道,「別玩太晚。」


從兩人親吻,到相澤老師走人,麗日捧著一鍋馬鈴薯燉肉站在一旁受到一萬點的傷害。


門合上。


「真的好幸福啊...」麗日感嘆,「小梅雨這樣給我們單身人士造成很大的傷害的。」她嘆氣,搖頭晃腦地走進客廳內。


梅雨跟在她身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嬌小的背影。


也不知道她正在想些什麼。





六點半之後人就陸陸續續地到了。


麗日原本打算要做些下酒菜被八百萬擋下,「壽星就別亂搗鼓了,我們都有準備吃的過來,也會幫你整理乾淨的,別擔心。」


「我才沒擔心呢。」麗日笑嘻嘻地說道,「只是覺得這樣好像回到了以前我們住在宿舍的時候,總覺得好懷念啊。」


被八百萬和耳郎架去客廳的時候,切島和爆豪剛好一起到了。


「來得太遲了吧!」上鳴嚷嚷道,麗日的客廳並不大,沙發都讓給了女生們,上鳴和其他幾個男生都坐在鋪了地毯的地上。「罰吃三塊蛋糕!」


「罰蛋糕是什麼鬼!」爆豪率先暴怒,大步走過去,一腳踢中他的小腿肚,「吃你妹的蛋糕,再吃下去你就從白癡臉變成豬臉了!」


「我才沒有那麼胖!」上鳴大聲反抗,注意到爆豪手上拿著一盒東西,「是什麼啊?禮物?」


爆豪一腳給他踢了過去,「別靠過來,白癡會傳染。」


「是什麼?是什麼?」上鳴苦苦糾纏後始終得不到答案,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切島。「切島?」


沒得到爆豪允許的切島只好對他乾笑,也不解開他的疑惑,「我們都還沒到你們就開始了?真不夠意思啊。」


頓了頓,沒看到麗日。


「麗日呢?」


「來啦來啦。」耳郎叫道,「我們的壽星到啦~」


「哎!」麗日害羞地擋住臉,「謝謝大家今天過來。」她的視線在客廳中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還穿著外套的爆豪身上,就像看到一顆星星落在她掌心似的,胸腔中充斥了暖意,她笑了笑,「就連爆豪君也來了呢~真意外。」


「媽的別說到老子去年沒出現一樣!」他道,扯下圍巾後扔在沙發上,「過來拿你的蘋果派,麻煩死了。」


才剛這麼說,麗日就飛撲了過去。


「爆豪君總是說到做到呢!」她的身高不及他的平視的視線範圍,因此嬌小的女人微微踮起腳尖,從他手上接過包裝著蘋果派的紙盒,笑嘻嘻地對著他。「嗚啊~還沒打開就聞到味道了呢?真的是爆豪君自己做的嗎?」


「啊?」他挑起一邊的眉毛,受到質疑讓他萬分不爽,「難道外面有人能做得比我好吃?」


「又還沒吃怎麼知道呢~」她笑嘻嘻地應道,「大家都到了,吃了晚餐嗎?飯田君從家裡帶了好多酒來,轟君那邊也帶了不少日本酒,但還是先吃飯吧。」


「喔。」他應道。


麗日笑了笑,捧著那盒蘋果派一蹦一跳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沒跟上去的爆豪卻將視線留在她身上,從肩膀,一路慢慢地走到她的腰間,她今天穿得比較居家,就算氣溫還是有些低,她還是穿了一件薄薄的貼身長袖上衣,雖然臉看起來挺圓的,但是腰間還真纖細。他再頓了頓,視線艱難且難以移動地落到她圓潤的臀部上,長年訓練讓她擁有近乎完美的曲線,爆豪的手指動了動,出於自然反應的他有種想將手指伸入某個他不被允許進入的區域。


他還沒來得及斥責自己的慾念,切島和上鳴就一人一邊將他扯進男子群體裡。





原本麗日以為會有人問起爆豪的善解人意和難得善心,但是出乎意料的大家都對此毫不過問,因此讓她稍微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說她想要表現出和爆豪私交甚好的一面,而是,是不是在別人的眼裡,爆豪的這點不一樣其實已經是平常了呢?反而對她而言才是特別?那是不是就表示他們之間才是最不親近的關係呢?


不由得,會想很多呢,御茶子。


酒過三巡後,大家帶來的食物也吃完了,接下來就是進行緩慢而微醺的酒鬼對話。


上鳴坐在地上,一手抱著耳郎的腿,臉頰靠在她的膝蓋上,一手還拿著酒杯在喝,「響香,響香啊,你什麼時候要...要嫁給我...


「嗯?」酒量本來就不好的耳郎沒有反應過來,她瞇著眼睛推開他,「你的臉好燙喔,走開走開。」

上鳴剛剛那是在求婚嗎?


麗日捧著酒杯,被酒精薰得昏沉沉,但眼睛還是沒有辦法從那一對的身上移走,上鳴和耳郎在一起已經好多年了,相比起蛙吹和相澤,這兩人愛得更加轟轟烈烈,因為是同一個事務所,所以拍檔的時候總是一起出動,也因此在電視前、報導上,都能見到兩人並肩作戰的身影。


麗日眨了眨眼睛,呼出一口氣。


總覺得,好羨慕啊。


「麗日之前那一拳好厲害!」綠谷也已經有些喝醉了,臉頰上的雀斑也因為醉酒而閃著光,聽到她的名字被提起,麗日迷迷糊糊地看向他。「我研究了好幾次,那一拳的角度和力道簡直是完美!」就算已經成為了職業英雄,並且在前十的榜單上停留的綠谷還是沒變,享受著研究各方英雄的招式和能力,或許就是讓他成為大英雄的原因呢。


麗日嘿嘿地笑笑,軟綿綿的手抓了抓頭髮,開始也覺得有些茫了。


身側的人不滿意地咕噥一聲,是低沈又沙啞的聲音。


「明明當時可以閃過去的,為什麼還要正面迎敵,白痴。」他似乎是這樣說一句,「白痴。」


還要再強調一次,真令人討厭呢。


麗日噘嘴,「多吃東西,少動嘴。」


「嘖。」


切島嚇得抖了一滴酒水出來,卻見爆豪意外的沒有暴怒,他咂嘴後,靠在沙發上眼睛微瞇。麗日的臉紅噗噗的,像是春天摘下來的紅蘋果,她笑意綿綿地看向他,然後伸出手捏了捏爆豪的臉頰。


「別捏啊,圓臉。」他的聲音佈滿了醉意,聽起來儂軟,絲毫不見鋒芒,「殺了你。」


「嘻嘻。」麗日可沒聽,「你喝醉了。」


「你他媽才喝醉了。」


「我咩油~」


爆豪抓下她在搗亂的手,捏在掌心裡,瞇著眼睛揉捏她手指上的肉墊,煞有其事地重複說道,「你他媽就是喝醉了,膽子才這麼大,啊?」


「嘻嘻好癢。」她全然不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我沒喝醉也膽子大,我可是勇敢的輕靈~」


「我看你是欠揍的輕靈吧!」


麗日將頭靠在沙發上,手被爆豪握在掌心裡,也沒有收回來,像是在享受著爆豪的揉捏,她兩眼微瞇。


切島意味深長地喝下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