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勝茶結婚合志文「Yes I do」:《浪漫、矚目以及回憶》


此文收錄在勝茶結婚合志《Yes I do》



     爆豪勝己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轟轟烈烈——並非出於自願的。

     不管是一年級時那一場令人印象深刻的勝利、還是初入英雄行業時的大殺四方、以及步入婚姻時的毅然決然和唯我獨尊。

     回想起五年前爆豪勝己剛剛出道的那一年,那位少年臉上還帶著稚嫩的肉感,就連鬍子也沒冒過頭,乾乾淨淨的一個男生,頂著一頭金色的刺蝟頭,看起來英俊又優秀,明明脾氣暴躁得連帶了他三年的班主任也曾經在推薦信內慎重地提醒了事務所,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還沒出道前,在雄英高中時期就揚名全國,而後的每一次任務都讓人熱血沸騰,每一場戰鬥都會吸引全國人的目光,電視台的直播、記者的跟進採訪、報章雜誌的頭條新聞——他似乎和「低調」這個詞全然無緣。

     就是一個這樣強悍的男人。

     即使他不是英雄榜上的第一名,但論起知名度,他倒是狠狠碾壓了木偶和焦凍,就像他張揚放肆的笑容一般——他學不會低調,也沒有必要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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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的女生類型?」

     採訪的主持人是位年輕漂亮,身材窈窕的女人,眼睫毛又翹又濃,嘴唇豐滿得性感,妝容得體,眼尾還有一顆魅惑的黑痣。她雙腳交疊斜放,緊身的包臀裙因為坐姿的關係微微上拉,露出她細嫩白皙的大腿。

     爆豪勝己坐在雙人沙發上,和採訪的主持人呈現一個30度夾角,這一次的採訪前遞來的主題是上個月發生的谷島車站無差別殺人事件,對方以想要訪問作為這個案件的重大功臣為由,提出了邀請,並且會在社交軟體上直播,雖然不是一個非常正式的採訪,但是爆豪勝己還是穿著戰鬥服坐在這裡。

     他雙腿豪邁地大開,強壯的手臂撐在膝蓋上,這五年的英雄活動難免遇上難纏的敵手,以前白嫩稚嫩的臉上,也漸漸的多了些傷疤,就連鬍子也長了出來,但是他向來不喜歡留鬍子,所以時常有打理,下巴上頂多多了些鬍渣,但意外的沒讓他看起來頹廢,應該這麼說嗎?他看起來又好看了一點。

     如果以前是不良的英俊少年,那經歷了五年磨練的爆豪勝己,現在成為了散發著成熟男人魅力的青年了。

     聽到問題的時候他愣了愣,心底閃過一絲慌亂,不著痕跡地掃了身旁的女人一眼,感覺到她的方向傳來的動靜——身旁的女人稍微挺了挺背脊,手指捲起,互相交纏。

     她在專心聽,沒看向他,但是同時她也沒有作聲。爆豪斂了斂臉色,粗聲粗氣地「嘖」了一聲。

     「如果是要問這些無聊的問題的話,老子沒時間!」

     全然不顧現在是現場直播呢,這個男人。

     果然螢幕上開始出現「爆心地的脾氣真他媽差!」、「喂喂,這樣對嗎?這是英雄?」、「笑死人了,脾氣真臭。」、「發脾氣的爆心地也超帥!」「他剛剛是不是看了輕靈一眼?」之類的留言滾過側邊的聊天室。

     但是爆豪勝己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雙手折疊在胸前,「要問就問重點。」

     主持人被吼了一頓也有些尷尬,失去了原本的穩妥,她有些緊張地翻了翻紙卡,「非常抱歉...那個,我們也本來不是一個非常正式的訪談,所以才會多了一些閒聊的環節...主持人笑著賠罪,「上個星期電氣雷霆和耳機插孔宣布即將結婚,現在的英雄圈都環繞著這種喜氣洋洋的氛圍,所以...

     爆豪勝己瞇眼,正想發怒說「這關老子什麼事」的時候,一隻軟軟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他一頓,滾到嘴邊的話也沒說出來了,卡在喉嚨半上不下。

     終於有動作了,這個女人。

     「嘛,最近的喜事一件接著一件,七海小姐會這麼問也是應該的。」穿著粉紅色和黑色相間的女人打著哈哈,然後在鏡頭的死角掐了掐他沒什麼肉的腰,無聲的警告,若無其事地道,「啊,趁現在在直播——電氣雷霆和耳機插孔,恭喜你們!爆心地,你也來說點什麼嘛。」

     她揮了揮手,對著鏡頭笑容燦爛地道,算是打了個圓場。

     爆豪看著她的側臉,撇嘴,「⋯⋯恭喜。」

     螢幕上滾過一大片的:「哈哈哈哈哈輕靈小姐馴獸師!」「喜歡輕靈!狠狠壓制爆心地吧!」「能讓爆心地乖下來,果然只有輕靈啊⋯⋯」

     爆豪勝己的不耐,在麗日御茶子的手抵住他的腰間的時候,瞬間滅去——她柔軟的肉墊可是他所見過最有威懾力的武器,能殺敵,也能撫平他所有的暴躁不安——現在就在他的肌肉上抵著,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的嘴唇動了動,努力忽略從她指尖傳來的熱度。

     在沒人看見的角落裡,戰無不勝的爆心地對輕靈,完全毫無抵抗力。

     至於嗎?他看著麗日御茶子的笑臉。

     他在心底咂嘴,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他至於這樣毫無辦法嗎?

     「所以回到剛剛的問題...嗎?」主持人問道,她看了一眼坐在爆豪勝己身邊的女人——英雄輕靈,這也是位非常知名的英雄。她笑意盈盈,看起來就像一顆軟綿綿的棉花糖,溫柔又活潑。

     這位和木偶、焦凍、電氣雷霆等人一樣是爆心地的同級生,和爆心地是從八年前就認識的關係。要說起她出道前的壯舉,大約就是在高一那年的體育季以一發流星群,還有堅韌的衝勁,差一點將爆心地在十六強刷下去。而五年前,當大家都以為她會成為救援英雄出道,或者是和木偶、天賦引擎一起搭檔的時候,她出乎意料的選擇了爆心地,而且這樣一搭,就是五年。

     ——「大約撐不過一個月吧,爆心地怎麼會可能會憐香惜玉。」

     ——「是輕靈自己找上爆心地的嗎?」

     ——「真可憐啊,如果搭檔不過幾天就拆夥可是會影響接下來的聲譽的喔。」

     那時候還有很多不看好的聲音。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詭異搭配,就在前些年的時候,獲得了英雄大會的「最佳搭檔」榮譽。

     所以之前所提到的,爆心地的所有豐功偉績,其實有一半都是這位總是笑容滿面的女人的功勞。不過是因為爆心地的出色外貌和他一點就著的脾氣,才會讓他更吸引人眼球。但是大家都知道,能在爆心地身旁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即使她再怎麼展露出她的溫和和無害。

     就像現在一樣,單憑一個人就能壓制住爆心地的火爆脾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個比爆心地更厲害的狠角色。

     「喜歡的女生嗎?爆心地,你有什麼喜歡的類型?」麗日御茶子點了點下巴,看起來純真又溫和地問他,這次完全不靠主持人的嘴,她看著他,微微彎起的眉眼像是月亮一樣,眼底還閃著光,「說來聽聽嘛,我們搭檔這麼多年,都沒聽你說過呢!」

     爆豪勝己瞪著她,在她眼底看見了幾不可聞的渴望,他想要掙扎反抗,但是每當她這樣看著他的時候,他只能在心底嘆息,抹了一把臉,柔化臉上的暴躁。

     「難纏的女人。」他說道,語調平平,說這話的時候,他沒看向主持人,反而看向坐在他另一邊的麗日,彷彿這句話正是對著她說的,「怎麼打都打不倒的女人。」

     麗日御茶子一愣,忍不住熱了臉頰。腦海中閃過高二的一場對戰,結束的時候,兩人滿身大汗,和他相比,自己更是狼狽。爆豪勝己滿身髒污,喘著氣,惡狠狠地對她說,「麗日⋯⋯你這難纏的女人⋯⋯」

     她直到現在還能清晰想起爆豪勝己的那一雙眼睛,像滿天星辰被裝在其中,是讚賞和肯定,還有意猶未盡的滿足。她想,大概是那個時候,她才真正的陷入其中那雙眼睛中,無法自拔。

     「⋯⋯果、果然很像是爆心地會喜歡的類型呢!」主持人接話道,也沒敢忘記坐在一旁的輕靈——雖然很多時候,很多人都會將焦點放在爆心地身上,反而冷落了一旁的輕靈,「那麼輕靈呢?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啊,還是你其實有男朋友?」

     相比起爆豪勝己的私生活被狗仔打探得一清二楚外,輕靈方面反而沒有這些困擾。

     對於主持人的問題,麗日御茶子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她迅速看了爆豪勝己一眼,他正用一種幽深的眼神看著她,饒是她和他搭檔這麼多年,也沒從他眼中看出他的情緒。她有些尷尬地笑。

     「那個⋯⋯」

     「你有喜歡的人?」他打斷了她,雙手交疊在胸前,往後靠了靠,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你有嗎?」

     麗日的視線被他帶著走,他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她一時之間沒辦法從中逃脫。爆豪眼底像是一個深淵,誘惑著她跳下去,她想回答的,想回答說「沒有的」,但是腦海中一幕幕閃過爆豪勝己在她身旁的模樣,勾起嘴角壞笑的,沈默不語的,站在她面前自信狂傲的。

     每一幕都是這個男人的模樣。

     那一句「你有嗎?」,在麗日看來,更像是在問「是我嗎?」

     「⋯⋯有的。」她動了動嘴唇,輕輕地說。

     「欸!」主持人驚呼,沒想到會扯出這麼個大新聞,「輕靈有喜歡的人?是英雄嗎?還是平民?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主持人笑得燦爛,意味不明地看了爆豪一樣。麗日御茶子回過神,中斷和爆豪的視線,勾著嘴角端出得體的笑容,既然話說出口了,也沒有反悔的道理,不過不代表她會回答這個問題。

     她其實也知道為什麼這位名叫七海的主持人會這麼興奮的原因——能合作這麼多年沒分開,常有人猜測他們是不是在交往。不過謠言沒有直接砸在自己的臉上向她考證,她也就假裝沒這回事。

     直播間的聊天室開始爆了,「爆心地的眼神!!!快看!!!爆心地的眼神!!」「有喜歡的人?!!是爆心地嗎!是!爆!心!地!嗎!」「剛剛那麼曖昧的對話!!我不相信他們沒一腿!!」

     是怎麼樣的人呢,你看旁邊那個男人就知道了,呵呵。

     麗日當然沒膽子這麼說,只是擺了擺手,表示不想提。

     見這個問題沒能問出答案,主持人也沒有繼續深問下去,她翻了翻手中的紙卡,表示進入下個問題。

     「你們在一起搭檔已經五年了,有想過拆夥嗎?畢竟很多英雄都會盡可能的嘗試不同的合作模式,爆心地和輕靈從一開始的不被看好,到現在的默契十足,是不是到了瓶頸期呢?」

     麗日御茶子愣住,也沒想過會有這個問題。

     正當她沈默不語的時候,爆豪勝己搶了話頭——這傢伙真是討厭,訪問他的時候偏偏不回答還要發脾氣,現在焦點到她身上的時候反而一直來搶鏡頭。

     「不會拆夥。」爆豪勝己狂妄地說道,微微揚起下巴,以一個俯視的姿態看向鏡頭,手臂往麗日的椅背上放,把兩人的距離拉近,「老子和輕靈不會拆夥。」然後像是宣誓似的,再說了一次。

     「欸?」別說是七海主持人,就連麗日御茶子也沒想過爆豪勝己會說出這句話。麗日御茶子的眼角微微濕潤,感動於這個總是看起來暴躁又難搞的男人竟然如此看重她。

     「反正和我拆夥後也沒人要你吧?」

     「⋯⋯」麗日收回眼淚,怒道,「爆豪勝己⋯⋯·」

     平常有外人的時候,麗日御茶子會叫他的英雄名,但是當她直呼他姓名的時候,就是她發脾氣的前兆了。

     爆豪勝己惡劣的哈哈大笑。

     「輕靈也是這樣想嗎?」

     爆豪勝己一愣,有些惱怒地瞪向拋出問題的主持人

     莫名被瞪了一眼的主持人一抖不敢看他。

     麗日御茶子眨了眨眼睛,「嘛,畢竟爆心地雖然看起來很兇,但是其實很溫柔呢~」她拍了拍他的大腿,笑道,「都不咬人。」

     「你當我什麼?」爆豪吼道,「小狗嗎?啊?」

     「嗯⋯⋯博美?」

     「⋯⋯我看你是皮在癢了。」他咬牙切齒道,麗日笑了笑,趕緊順毛,看著麗日笑得正歡,爆豪忽然說道,「你把手放過來,看我咬不咬你。」說著要去扯她放在他膝蓋上的小手,張開嘴露出虎牙作勢要咬。

     「我又不是傻子。」她吐舌,趕緊把手收回。

     意識到這個訪問越走越遠,而且逐漸有打情罵俏的嫌疑,主持人趕緊將話題拉到主題上,畢竟他們的直播室標榜著「谷島車站無差別殺人事件的真相!」,雖然觀眾都愛看爆心地和輕靈的互動,但是還是得以案件為主。

     案件討論完畢後,開始了觀眾問答環節——從聊天室中抽取一些來自觀眾的問題進行採訪。

     正如麗日御茶子猜想的一樣,十個問題裡有八個是關於爆豪勝己的——即使他的消息和資料隨便找就有了,但是人們好像不滿足似的,不斷地、飢渴地想從他身上再找到些別的。

     「目前遇到過最難纏的敵人?」

     「最喜歡的英雄是誰?」

     「最近去登的是哪座山

     之類的問題,甚至還有人不要命地問他「和焦凍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曖昧?」,直接把他的臉色給染黑了,爆豪勝己差點就炸了。

     「啊,還有人問呢。」主持人說道,這時候麗日御茶子已經有些無聊地在旁邊坐著發呆了,「爆心地和輕靈有想過什麼時候結婚嗎?」

     麗日御茶子回過神,條件反射地看向爆豪勝己,卻沒想到直接撞上他看過來的視線,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緊張。

     麗日御茶子迅速地撇開眼神,道,「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二十六歲?哈哈,畢竟我是早婚派的。」然後她轉向爆豪,「那你呢,爆心地?」

     「⋯⋯你什麼時候結婚,老子就什麼時候結婚。」他淡淡地道,然後扒了扒頭髮,對著主持人發脾氣,「所以到底為什麼要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麗日御茶子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越是深思,越覺得他的這句話曖昧地讓人心亂如麻。

     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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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採訪不久後就結束了,等出了攝影棚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走吧。」換了便服的爆豪勝己給她推開門,說道。

     麗日御茶子和向他們揮手道別的工作人員擺了擺手,跟上去,「肚子餓。」她小聲地對爆豪勝己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便利商店買點吃的。」

     爆豪勝己瞪她一眼,「你再吃下去,遲早飄不起來,圓臉。」

     「要你管!」她吐舌,快步出了門後,就繞過去大樓旁的便利商店,揮了揮手,「拜啦!」

     她暫時不想和爆豪勝己單獨在一起,這樣會讓她想到那時候他說的那句話,事實上,他今天晚上的話都十足曖昧不明。她不知道如果一直和他待在一起,會不會忽然心臟驟停。大家都說她能抵抗著爆豪的魅力,大抵是早已免疫了。

     但是他們都不懂。

     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懂得了爆豪勝己的帥氣和魅力,遠比現在的人知道地更久更早。年少的時候也曾經在夜晚裡暗自神傷。但是當他在畢業那天,站在她面前,微微揚起下巴,明明是居高臨下的姿態,卻隱隱帶了一種請求的意味。

     「和我搭檔吧。」穿著校服的少年對她說道,「和我一起,我能帶你成為第一。」

     像是在教堂內宣誓忠誠的丈夫似的。少女麗日站在他的面前,三月的櫻花被風吹散,在他的身後是花雨,高傲的少年此刻無比認真。

     她在那一個瞬間,就決定先將自己的心意放在一邊。

     是的,第一。

     爆豪勝己要成為第一,而她想成為能配得上他的人。

     「好哇。」她記得那個時,她笑了起來。

     不知道那個瞬間,在爆豪勝己的眼裡,麗日御茶子是什麼模樣。

     當她從便利商店出來的時候,爆豪勝己沒有離開。

     他站在大樓前的小花圃,不知道在想什麼。等她稍微走近了一些後,他注意到她,卻也沒有說些什麼,邁開步伐,「走了。」

     原本還想問他為什麼不先走的麗日御茶子也不好再問下去了,心底甜絲絲的,她快走兩步,跟了上去。

     「買了什麼?」他問道。

     「炸雞塊。」她說道,「要嗎?」

     爆豪勝己厭惡地皺眉,「你他媽都幾點了?是真的想飄不起來嗎?」

     「肚子餓,沒辦法。」

     「還有別的可以買吧?啊?」他吼道,「非要買什麼炸雞塊,老子剛剛就不該讓你去便利店。」

     「你管我。」她吐舌,捧著油紙包,小心翼翼地咬一口炸雞。

     「老子為什麼不能管你!」

     麗日御茶子忙著吃東西,沒理他。但是她的內心遠遠沒有她外表表現出來的平靜,爆豪勝己的這句話讓她差一點又漲紅臉。

     「我爸都沒這麼管我。」她小聲地說道。「笨蛋爆豪君。」

     爆豪勝己垂下眼,看了看走在他身側的嬌小女人,因為手上拿著炸雞塊,於是很自然的將自己的包都丟給了他。肉乎乎的臉頰像是花栗鼠在啃果實,五年過去了,她倒是沒什麼變,除了稍微抽高了一點外,就是身材更苗條了些。

     這麼多年了啊。麗日。

     真當我是白痴嗎?

     麗日御茶子的家就在不遠處,他也不是第一次來,和她搭檔的這些年也來過很多次,甚至他手上還有她的備用鑰匙——有時候麗日那傢伙忘了拿文件,他也幫她拿過幾次,當然也曾不小心看到她掛在陽台上的貼身衣物,在男女情事上沒邁過一步的爆豪羞得差點把她家給爆了。

     甚至還有一次不小心弄掉了,他抖著手,伸出食指和拇指將布料捏起來,小心翼翼地掛回去。那一天他完全不敢直視自己的手,深怕一個不小心又想起那一小塊布料在他手中的觸感。

     如此柔軟,如此滑順。

     已經有些晚了,在公園裡活動的人也少很多。

     他向來會送她到公寓的樓下,這次也是。

     「那就這樣。」麗日御茶子接過他遞來的包,「謝啦,晚安。」

     爆豪勝己看著她刷卡,玻璃門打開,她走了進去後,回過頭來對他揮了揮手。

     「喂。」他忽然喚道,她停下腳步。

     「怎麼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叫住她,他張開嘴巴,「你⋯⋯真的打算二十六歲的時候結婚?」

     「欸?」

     就在問出口的那一瞬間,爆豪勝己就想轉身跑了,但是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做出如此懦弱的舉動。

     於是他僵在門口。

     「⋯⋯那你呢?你也是嗎?」

     「也不是⋯⋯不可以。」忽然,他感覺到從脖子往上蔓延的一股熱氣,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臉已經紅透了,於是趕緊他哽著脖子道,「晚安了。」

     「⋯⋯·晚安?」

     他點了點頭,低下頭,腳踝旋了一個圈,轉身走了。

     麗日御茶子看著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纖細的長指緊緊捏著房卡,邊角的地方變白了。爆豪沒有回頭,如果他回頭的話,或許會看到和他一樣被燒成紅色的女人,站在玻璃門前冒煙。

     ·  ·  ·  ·  ·  ·  ·

     所謂的適婚年齡其實並沒有絕對,不過是身旁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結婚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壓力了。麗日御茶子在上鳴電氣的婚禮後深有感觸,他們這一屆的同學們結婚的都有些早,除了尾白和葉隱外,障子、砂藤、口田等人都結婚了,最近的也有上鳴電氣和耳郎響香。在這樣的環境下,麗日也開始思考結婚這件事了。

     麗日御茶子想到了那一天晚上爆豪勝己在直播採訪的時候說起的話題,「什麼時候結婚?」,還有七海主持人問的「有男朋友?」。是不是到了二十三,大家都開始會關心這些問題。

     在結婚之前,首先是要有個男朋友吧,麗日御茶子掰著手指——她腦海裡忽然冒出爆豪勝己百般無聊的臉、他戰鬥時的邪笑、看向別人時的輕蔑笑容。

     辦公室裡的空調涼涼,兩人在兩年前合作開了一家新的事務所,人數不多,但是多虧了爆豪勝己的盛名,就算規模不大也長年佔據了眾人的視線和關注。這個時間爆豪勝己已經帶著新進的新人外出巡邏,也是難得能看到爆心地身旁跟著別人的時候。

     麗日御茶子盯著電腦螢幕發呆,女子群的訊息不斷跳出,是芦戶三奈在投訴切島鋭兒郎的不解風情,蛙吹梅雨陪著她,一面跟她說著軟道理一面安撫。麗日御茶子有些恍神。蛙吹梅雨和男朋友的感情已經很穩定了,說不準下一個步入婚姻的就是她,而芦戶三奈雖然每次和切島鋭兒郎吵架,但是麗日御茶子不是不知道男方已經在準備求婚——爆豪勝己偶爾會在她面前抱怨切島銳兒郎一直纏著他要幫忙。

     滑鼠點了點,她登入自己的銀行戶口,看著後頭長長一串的零,修長的指尖點著桌面,發出「噠噠」的聲音。心滿意足地登出網路銀行,關掉視窗,側邊小視窗內女子群還在「登登」地作響,她點進去,不外乎還是關係到感情問題,她敲了敲鍵盤,回覆。

     麗日御茶子:「三奈醬不氣不氣,但是切島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們就大人大量的原諒他吧!」接下來還加上一個可愛的顏文字。

     蛙吹梅雨:「小茶子果然很溫柔呢!」

     耳郎響香:「希望能有御茶子的一百分之一,這樣我就不會每天都想殺掉那個白痴。」

     蘆戶三奈:「小茶子!!你終於出來了!我跟你說,爆豪如果是這種脫了衣服還不知道上的笨蛋,就趁早甩了!」

     麗日御茶子乾笑,什麼爆豪,對現在的她來說有些遙遠。芦戶三奈大概是看了前幾天的直播採訪才會這麼說的,別說是外人看,就連她自己也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那種曖昧的緊繃感,她不相信爆豪是無心的。

     都是爆豪勝己那傢伙⋯⋯

     她稍微解釋了幾句後就藉口在忙退出了群聊,這邊剛結束,家庭群組就跳了通知出來。媽媽轉貼了之前的那個直播視頻,然後貼了一個楚楚可憐的貼圖,問,「小茶和勝己那孩子在一起了嗎?」爸爸隨後跟上,「勝己和你在一起了嗎?」

     她趕緊解釋說沒這回事。但是爸媽看起來沒有鬆一口氣,還有些不大開心,爸爸說了「喔喔,勝己那孩子啊⋯⋯說起來你們真的沒在一起嗎?他是個好孩子,上次見到爆豪夫人,果然是美人啊,勝己長得和他媽媽真像。」

     但是媽媽卻有些意興闌珊,「那就是沒有嗎?雖然媽媽沒有要催婚啦,但是小茶不打算交男朋友嗎?勝己那孩子不錯吧?」

     她只好回覆自己也沒遇到喜歡的對象,要交到男朋友也需要緣分。

     「你和勝己每天在一起⋯⋯不考慮嗎?」爸爸這麼說,「你的眼光被勝己那孩子養刁了。」

     麗日御茶子回覆了六個點點後,撒嬌著轉移話題,一樣用自己在忙為由關閉群組。她將電腦桌面清空,需要處理的文書已經處理完畢,現在倒是閒了下來。爆豪勝己還沒回來,她一個人和幾個在事務所待命的後輩,因為也沒什麼事情要交代,事務所內有些安靜,大家各自在忙各自的。除了正在敲打鍵盤的聲音外,就是在訓練室內鍛鍊的聲音。

     托著腮幫子,麗日看著電腦桌面上她和家人的合照。開始認真的想著爸媽說的事情——爸爸似乎真的很喜歡爆豪君,自從上一次不小心在外面遇到,臨時決定一起吃飯後,爸爸似乎總是在關注他的消息和新聞,還會把新聞連結傳到家庭群組曲,讓她這個女兒看了都嫉妒了。看得出來爸爸很希望她能跟爆豪君在一起,真是的,她也很想啊⋯⋯

     想像一下,爆豪君作為男朋友的話⋯⋯

     「在想什麼?圓臉?」

     「男朋友啊⋯⋯·」

     「⋯⋯」

     忽然反應過來剛剛是爆豪勝己的聲音,麗日御茶子猛地抬頭,果然看見了身穿著戰鬥服靠在她門邊的黑臉男人。

     「回來了?」她問道。

     他沒回答,表情看起來陰沉沉的,「你剛剛在想什麼?」

     「沒事。」她搖頭,「啊,是三奈的事情啦,沒事。」

     爆豪勝己冷哼一聲,「切島家的事情也輪不到你管,走了,吃飯。」

     「現在?」她看了看時間,確實是剛到下班時間沒錯,然後臉色都亮起來,他們作為英雄時常要加班,可能一天三餐要吃便利商店的微波食品也有可能,但是如果是準時下班的話爆豪勝己會到超市去買些菜和肉自己做晚餐,盡可能的補充營養。

     「啊,你要做晚餐嗎?」她拿起包包,把電腦關機,興沖沖地跟上去。

     「廢話嗎?」他粗聲粗氣地說道,「等我一下。」他往更衣區走去。

     麗日御茶子跟上去,然後靠在門邊。「我今天有點想吃炸豬排!」

     「吃你的頭!前兩天不是吃了炸雞塊!」他的聲音隔著一扇門傳出來有些聽不清,減弱了他的威懾力,惹得麗日御茶子笑了起來。「誰理你啊!還他媽點餐了!」

     「輕靈和爆心地要去吃飯?」後輩問道,是今天負責晚班的其中一位。

     麗日御茶子擺了擺手,笑著回答,「他今晚要做飯啦。」

     爆豪勝己很快就出來了,他舉高臨下地看著她笑盈盈地笑臉,「嘖」了一聲,「走了,還愣著幹嘛。」然後對著辦公室的後輩下屬們說道,「辛苦了。」

     麗日御茶子跟在他身邊,也說道,「大家辛苦了!」

     兩人一起走出了事務所。

     看著兩人的身影確實出了大樓,事務所內的同事們窸窸窣窣地聚在一起,小聲地八卦。

     「他們真的不是一對嗎?」

     「我覺得是。」

     「而且上次的那個直播你們有看嗎?老大看向大姐頭的那種眼神⋯⋯嘖嘖,我都心醉了。」

     「我記得那一場直播大姐頭和老大的眼神互動很多!雖然心痛,但是這樣的對視我都要化了!」

     「老大還要咬大姐頭的手,呵呵,之前我還看過他握著大姐頭的手在捏她的肉墊,嘖嘖,變態。」

     「喂喂,你不怕被他聽到?」

     「怕啊,沒看到我要跑了?」

     「可是他們也沒有什麼變化啊,你看過他們牽手了?」

     「也沒有⋯⋯」

     「雖然沒牽手,但是你看他們之間的氣氛,說他們沒在一起都心虛。」

     這些八卦謠言,其實在自己的事務所中也很精彩呢。但是可惜的是爆豪勝己和麗日御茶子完全不知道。

·  ·  ·  ·  ·  ·  ·

     還真的是多如一日的沒心沒肺啊,麗日。

     爆豪勝己看著推車裡逐漸多出來的零食和甜品,責備的話滑到嘴邊,最後還是被他吞了回去。

     「啊,你家裡的沐浴乳要用完了吧,幫你拿喔。」路過日常用品區的時候她說道,然後快步走到他慣用的牌子前,拿起他常用的那個味道,回過身來,將那罐沐浴乳放進去推車內。

     爆豪勝己一愣。

     麗日御茶子已經走了,她來到女生慣用的沐浴乳陳列櫃前,小聲地嘀咕什麼,「我也要買了呢,差不多要用完了⋯⋯」

     他看著推車裡的那一罐沐浴乳,再看了看麗日御茶子,不知道為什麼,心慢慢地化了——不知不覺之中,這五年間,他們兩人已經將對方嵌入彼此的生命裡,她知道他最私密的事情,不說沐浴乳這麼親近的人才知道的事情,她甚至知道他的內褲放在哪個櫃子裡,上次他受了重傷躺在醫院裡,是她去給他拿換洗衣物的——雖然他不知道當時她拉開抽屜的時候,有沒有像他一樣嚇得臉都紅了。

     他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回父母家的時候,老太婆還是用那欠扁的三白眼看著他,懶洋洋地笑著,「真嫩。」她沒明說什麼,但是那一瞬間,就算已經是二十三歲的成熟男人,爆豪勝己馬上就漲紅了臉,回嗆一句,「老太婆不要囉嗦!」

     麗日御茶子走在他的前面,而他推著推車在身後跟著。

     她看了看衛生棉的櫃子,想到自己的衛生用品也要用完了,是時候應該要採買一些囤貨。但是⋯⋯她回頭看了看在身後跟著,百般無聊的爆豪勝己,麗日御茶子還是收回了手。

     和他一起買這些貼身物品,多尷尬啊。

     「啊,年糕特賣!」

     「喂。」爆豪勝己叫住她,「你買的零食已經夠多了。」指了指推車裡的一座小山。

     「欸,可是是年糕欸?」她指了指前方的花車,「而且超便宜!」

     「你還缺那點錢嗎?」他惡聲惡氣地說道,「回來!」

     「爆豪君這樣會沒朋友的⋯⋯」麗日御茶子撇嘴,有些心虛地看著推車裡滿滿的零食,還是轉移腳步回去了。

     他用力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收斂手勁,正當她「呀!」了一聲,想要回擊的時候,爆豪勝己的大手出現在她面前,上頭還拿著一包粉色的衛生棉包裝。

     「不是要買嗎?」他問道,「是這個牌子吧,二十三公分,會飛的。」他之前有一次看見過她垃圾袋裡的殘骸,雖然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這個包裝袋子他還是記了起來。

     「欸?」她看著他的掌心,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爆豪勝己的手掌和五年前的那個少年不一樣了,因為總是發動個性,讓他的手起了繭,還有大大小小的交錯傷疤,他的手掌很大,一包衛生棉在他的手掌中顯得小巧又格格不入。

     麗日御茶子紅著臉將衛生棉接過後,丟入推車內,「你怎麼⋯⋯」

     「害羞什麼,白痴。」他冷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她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既然他都沒不好意思了,她再害羞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手機響了起來,麗日御茶子拿出手機看,是爸爸在家庭群組傳來的訊息,她點開來,讀完內容的時候無聲地笑了笑。

     「傻笑什麼?」

     麗日御茶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然後搖頭,也沒回覆,將手機放回包包內,聳聳肩,「沒事~」

     「沒事什麼鬼——別他媽想騙我!」

     雖然他想知道,但是如果麗日御茶子不想說,爆豪勝己也不是那種會強迫她交代的類型,吼了兩聲後就消停了。

     麗日御茶子當然不想讓爆豪勝己知道。

     手機再次響起,她這次沒拿起來看,但是她不用想也知道是爸爸分享到家庭群組的新聞連結——關於爆豪的。

     想到爸爸第一句就說:「勝己那孩子前兩天在路上救了一隻掛在樹上的小貓咪呢喵,小咪咪好可愛呢喵,不知道找到新家人了沒喵?」

     媽媽跟著回覆:「勝己那孩子原來也喜歡貓咪嗎?真看不出來呢~」

     這個喜歡貓咪的男人,現在在吼你們的女兒呢喵。

     ·  ·  ·  ·  ·  ·  ·

 

     時間過得很快,那一場直播引發的各方關心也隨著時間過去慢慢的被掩蓋了。麗日御茶子依然還是那個強悍的前線英雄。

     距離上鳴電氣和耳郎響香的婚禮已經過了半年,消沈了一陣子的英雄圈又傳來了喜訊——切島銳兒郎在巴黎向芦戶三奈求婚了。麗日御茶子剛得到消息的時候也很為他們感到高興,也難怪這個星期爆豪勝己只是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後就說要去法國出差,原本她還覺得有些古怪,但是見他沒有要多解釋的樣子,也就將疑問吞進肚子裡。

     不過爆豪和切島的關係真好啊,為了他還特意跑去了法國。

     「在巴黎求婚啊⋯⋯切島還真浪漫。」麗日御茶子笑著說道,「之前三奈還說切島不解風情呢,怎麼樣啊,這次還滿意嗎?」

     準新娘紅著臉低頭喝茶,芦戶三奈剛下飛機,就被女子會的大家綁來了,害羞地一點都不像前不久還在投訴男朋友是臭直男的樣子。

     蛙吹梅雨點了蛋糕,但是也沒開始吃,大家的專注力都放在芦戶三奈身上。

     「是在艾菲爾鐵塔前嗎?」八百萬百問道。「巴黎的艾菲爾鐵塔很漂亮!」

     「艾菲爾鐵塔前好多人啊,如果在那裡的話我可不要。」芦戶三奈擺擺手。

     「是塞納河畔呱?」蛙吹梅雨問道,「那也很浪漫。」

     「小茶子真是的,怎麼沒給我一點心理準備。」芦戶三奈說道,「我還奇怪為什麼會在巴黎遇到爆豪。」

     「欸,爆豪君沒跟我說過啊。」麗日御茶子很冤枉,「我也很奇怪他為什麼忽然說要出差。」  

     「欸,我還以為爆豪什麼都跟你說呢。」

     「說起來小爆豪也真有義氣,千里迢迢飛去幫忙。」蛙吹梅雨說道,「不過完全沒有辦法想像小爆豪鞍前馬後的樣子,那一定很有趣,呱。」

     「我也很驚訝。」麗日御茶子說道,「爆豪君不像是這種人呢,果然切島君和爆豪君是好朋友。」

     話說到這裡,其實麗日御茶子沒說錯。爆豪勝己是個好兄弟,但是可不是那種會為了兄弟鞍前馬後準備求婚的那種類型——他可沒那麼多時間和閒情。他這次去巴黎也不是純粹為了切島銳兒郎的人生大事,他遠遠有更偉大的志向。

     在女子會的咖啡廳不遠處的切島家,爆豪勝己翹著腳,看著說好一起上門來搗亂的男人們。

     上鳴電氣這時候就擺出「老子是前輩」的模樣來說著婚姻生活,轟焦凍原本沒打算來,但是在回家的路上倒霉的遇到了飯田天哉,因此以「同學要結婚了,我們怎麼說都要前來祝福!」為由被架了過來。其他人陸續續都來了。

     切島銳兒郎是個好好先生,嘈雜環境也沒讓他皺起眉頭。

     「那⋯⋯爆豪什麼時候輪到你?」不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忽然將他帶入話題裡,爆豪勝己抬眼,瞪向正在蹦達的上鳴電氣,不愧是八年的情誼,對方完全不怕,還笑嘻嘻地說道,「你這次跟著去也不是為了幫忙吧,不是去增加經驗值的嗎?」

     「白痴臉我看你是想死了?」

     「欸小勝你也別⋯⋯」

     「閉嘴臭久!」

     「說起來,爆豪你為什麼會跟著去?」轟焦凍問道,「增加經驗值?」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微微動了動,然後在上鳴電氣的擠眉弄眼下一臉了然地點頭,「啊⋯⋯明白了。」

     「⋯⋯」

     「不過,我記得麗日和你也沒在交往吧?」別人不敢說的話,轟焦凍倒是無懼說出來,「現在想著要求婚會不會太快了,事情該循序漸進,有輕重緩急。」

     「⋯⋯」爆豪勝己氣得腦殼疼,閉起眼睛,舉起手,掌心裡的火花像跳躍的舞孃閃著光,「我說,你們為什麼就不閉嘴呢?嗯?」

     「欸欸欸!」

     「爆豪別這樣!」

     「我說錯什麼了嗎?」轟焦凍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捧著熱茶。

     切島銳兒郎忙著壓制爆豪勝己,只好在心底乾笑,正是因為轟焦凍什麼都沒說錯,所以爆豪勝己才會暴怒吧。

     「嘛嘛,爆豪也別生氣了,聽聽我們過來人的說法吧。」上鳴電氣說道,「女生就是喜歡萬眾矚目的感覺,我想就算是麗日也一樣吧?之前我跟小香香求婚的時候可是選了最熱鬧的那場音樂節,在台上跟她求婚,你看,不就成功啦!」他說的頭頭是道,「女孩子嘛,你看連我家的小香香也沒辦法抗拒,我想麗日絕對說不出一個不字。」

     爆豪勝己沒說話。

     「真的嗎?」轟焦凍問道,「那如果是有回憶的地方呢?」

     「欸,轟也要跟八百百求婚嗎?」

     「嗯,是有這個打算。」轟焦凍說,「八百萬已經去過很多地方了,所以我想或許能在我們第一次一起逛祭典的地方⋯⋯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

     「可以的!畢竟你們都走這麼多年了。就算被拒絕也別擔心啊,還有爆豪墊底。」上鳴電氣噗了一聲,彎著眼睛不怕死地拔虎鬚,「這麼多年了,他連麗日都搞不定呢,噗嗤——」

     「⋯⋯」爆豪勝己簡直想殺了那個尾巴翹到天上去的白痴臉。

·  ·  ·  ·  ·  ·  ·

     「如何?」一早來到事務所的時候就遇到笑臉迎人的麗日御茶子。

     爆豪勝己一頓,「啊?」了一聲。

     「巴黎好玩嗎?」麗日御茶子問道,「我竟然都不知道你說是出差,結果是去幫切島求婚,爆豪君真不夠意思,連我都瞞。」

     「跟你說了又能怎樣?你這傢伙說不定還會跑去跟黑眼圈說。」

     「我會嗎?」

     「誰知道。」

     他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去,放下公事包後,麗日御茶子就走到他的門前,伸出軟綿綿的雙手,掌心向上。他盯著她指尖的粉紅色肉墊,強硬逼著自己移開視線,看向她的眼睛。

     「你要什麼?」

     「像是特產之類的?」

     「老子又不是去玩!」他拍開她的手。

     「真可惜。」麗日御茶子噘嘴,「巴黎應該很漂亮吧,真浪漫啊。我還沒去過呢,法國。」

     爆豪勝己看著她悶悶不樂的臉,嘆了一口氣,從口袋中掏出一小盒條狀的東西,「給你,不知道是什麼鬼的口紅,黑眼圈說你想要很久了。」

     「嗯嗯嗯嗯????」麗日御茶子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她打開來看,然後失笑,什麼她想要很久了,果然不愧是直男,連買個口紅都是大紅的顏色。但是麗日御茶子見他已經有些不自在了,於是笑笑地,興高采烈地收下。

     「今天是誰去巡邏?」爆豪勝己見她收下了,清了清喉嚨問道。「傻笑什麼,圓臉?」

     「是雨女和三千世界。」是他們事務所的後輩。

     「嗯。」他應聲。

     「那我就去看看這次我們要納稅的金額喔。」麗日御茶子笑嘻嘻地說道,假裝沒發現爆豪勝己的不自在。

     「喂。」爆豪勝己叫住她。

     麗日御茶子停下腳步,「怎麼了嗎?」

     「下次⋯⋯可以考慮去巴黎。」

     麗日一愣,手扶在門框上,「我⋯⋯我們嗎?」

     「⋯⋯」爆豪勝己沒看他,視線盯著他電腦的桌面,壓著嗓子,粗粗地應聲,「⋯⋯嗯。」

     「我們兩個?」

     白痴嗎這個女人。

     他哽了哽,粗聲粗氣地說道,「不然呢?這裡有第三個人?」

     「噗。」麗日笑了笑,「好啊,就我們兩個。」

·  ·  ·  ·  ·  ·

     麗日御茶子當然不是白痴。

     掌心的條狀口紅的包裝盒子快被她捏壞,她盡可能的保持平穩的腳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關上門,抖著手按開黑幕,玻璃門通了電,完全阻隔外界的視線後,她緩緩地,抱著自己蹲了下來。

     「嗚啊——」她小聲地尖叫,「爆豪君那傢伙什麼時候這麼會撩了!!」

     這兩年來爆豪勝己越來越會了,她不是白痴,時常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灼熱又曖昧,說出口的話像是蝴蝶飛舞的翅膀,撩人心扉,斑斕絢麗。讓她好幾次在外頭,在眾人的面前捧著狂跳不已的心,差一點昏倒。但是她必須反應迅速的假裝沒聽到,笑容不能變,端出她專業的模樣。

     而他好像很享受她這樣的反應。

     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掌心的那管口紅,然後滿臉通紅的轉開,也沒照鏡子,輕輕地在唇上抹了抹,抿唇將唇膏推開,舌頭不小心碰到了一些,不愧是專櫃牌子,嚐起來還有些甜膩。想著剛剛爆豪勝己拍了她的掌心,那一瞬間,他粗糙的掌碰到她的,就像是通了電似的,她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被他碰到的地方還有些隱隱發燙,差一點點就想反手握住他的手,踮起腳尖狠狠吻上他總是噘起的嘴唇。

     如果真的這樣幹了,爆豪絕對會傻掉。

     捂著嘴巴,在沒人見到的角落裡,笑得像個初嚐情滋味的少女。

·  ·  ·  ·  ·  ·

     麗日離開他辦公室有一段時間了。

     爆豪勝己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便條紙上無意識地寫下了幾個字,「浪漫」、「回憶」、「萬眾矚目」,都是前一天晚上男子會的時候那些混蛋閒聊起來的關鍵詞。他其實沒有很想聽,但是卻不知不覺的把話都聽進去了。他瞪著便條紙,腦海中冒出轟焦凍的那一句話,心情煩躁地將便利貼撕下來,揉成一團扔了。

     麗日穿著戰鬥服在辦公室內走動,偶爾拿起電話在說些什麼,有事情要她處理的時候她也能有條不紊的安排。

     他向來欣賞她的工作態度和實力,也喜歡看著她在他的面前走來走去,偶爾在眾人中對上眼睛,她一彎起雙眼,他就能懂的她的意思,這樣的默契,他很喜歡。

     但是遠遠不夠,還不夠,他想要更進一步。

     不行了。

     他必須有所行動。

·  ·  ·  ·  ·  ·

     爆豪勝己原本暫定的「行動」,或許是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牽起她的手,也或者是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跟她說明白。但是他發誓,他絕對沒有想過要一步登天。

     沒有。

     他發誓。

     沒有。

     但是這很難解釋為什麼在他下定決定後不到兩天的時間,他就和麗日滾上了床。

·  ·  ·  ·  ·  ·  ·

     接下來的兩天管轄區都沒有什麼大事,托了爆豪和麗日的福,隸屬於他們管制的區域向來太平又安全,就算是小偷小摸也很少發生,事務所多數接到的任務都是外部處理不了的案件。也不知道是不是連老天都看不過去這兩人的拖拖拉拉,事務所的大案件一個個都在兩天內結案。

     「難得現在閒下來了,聚會吧?」似乎是名叫三千世界的後輩提出的建議,雖然英雄名聽起來很強悍,但其實是個有些精瘦的戴著眼鏡的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當然實力並不弱,否則也不會被爆豪勝己錄取。

     原本就想著要好好處理和麗日之間的關係,爆豪並沒有直接答應,但是沒想到忙了一陣回來,麗日那傢伙早就跟著他們走了。

     想著去了就去了也不管她。反正對上麗日,他多的是時間。

     湊巧轟焦凍那邊傳來了郵件,附件上的是一件委託,雖然有些大材小用,原本應該是給手下的人去辦,但是想著是死對頭之一的委託,爆豪勝己拼著一股氣,非要證明自己似的,用了兩個小時就將事情處理完畢丟回給轟焦凍去。

     等他回過神啦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事務所內沒有人,麗日也跟著下屬們去了聚餐,爆豪看了看手機,一則視頻在事務所的群組內傳了過來。  

     聚餐的時候,下屬們多數會將合照和各種照片合成一個相冊,存放在line群組的備忘錄裏,他也不覺得奇怪,不過想著麗日或許也有在影片中,於是點開來看。

     一看就差點把自己給氣死。

     那女人喝了個爛醉,抱著「鬼嫁」的大瓶子對瓶吹,背景還有不斷歡呼喝采的聲音。她喝完之後,還將瓶子倒扣,證明自己一滴不漏。

     於是剛忙完不久的爆豪馬上就到了聚會的地方,將醉鬼麗日帶走。

     剛到的時候,下屬們也沒想到他會來,之前沒表態,大家也都以為他沒興趣,來了也就算了,也不是沒一起聚餐過。但是看到麗日見到爆豪的時候飄了飄,直接往他撲去,然後蹭著他的胸膛,一身酒氣。男人的臉色陰沈,下屬們雖然時常見到他大聲怒吼的聲音,但是顯然他黑著臉不說話的模樣,更讓人膽戰心驚。

     麗日很少在爆豪面前喝醉,就算是喝酒也是小酌幾杯,不過他還是記得前年有一次的同學會,麗日因為剛嚐到酒的滋味,一個放縱沒控制住,直接用啤酒把自己給喝醉了。她酒品不錯,除了喝了酒後會一個勁的傻笑之外,就是抱著芦戶三奈或者其他的女生撒嬌。爆豪還記得當時看著她嬌憨的模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心底還是有一咪咪的羨慕芦戶三奈的。

     這幾年他也曾經想哄她喝多幾杯,但是她似乎記得那次的同學會她一個不小心抱到了障子後不小心睡著了,給對方造成不少的麻煩,於是一直避免自己喝醉。

     那一年麗日喝醉睡著了倒在障子身旁,障子是個紳士,沒辦法,只好像抱寶寶似的托著她。爆豪當時心底也有些不開心,但是那個時候他尚未清楚他對麗日的情感,除了肯定和信任之外,是否還摻雜了一些他不知道的情愫。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又無法控制心底的惡魔,不爽快的情緒讓他一杯接著一杯,最後也喝掛了。

     從此之後,心照不宣的,爆豪勝己和麗日御茶子就再也沒有喝醉過。

     也不知道為什麼麗日會忽然之間喝醉了。他看了看正在嘻笑打鬧的下屬後輩們,大概猜測是因為最近心情好,麗日一個不小心喝高了。

     醉後的世界看起來有些晃,也許是因為瞇著眼睛的關係,可視範圍縮小了,她身邊的雨女不斷給她斟酒,上桌的串燒和小菜一盤接著一盤,麗日明知道自己醉了,卻不能控制自己。這時候的情感特別脆弱,她抱著已經空了的酒瓶,冰冰涼涼的觸感給她渾身滾燙的皮膚降了溫,舒服的讓她眯起了眼睛,捨不得放開。

     想要抱抱,但是身為上司和前輩的自尊心還束縛著她,理智告訴她不能隨便抱人,但是渾身軟綿綿的,就是想要有個人可以依靠。

     所以在看到爆豪勝己出現在廂房門旁的時候,她「呀!」了一聲,發動了個性,抱著酒瓶,像個無尾熊一樣掛在爆豪勝己身上。這些年來爆豪越長越高大,因為鍛鍊的緣故肌肉的線條變得更有曲線。而麗日雖然身材苗條,該有的訓練一樣也沒落下,但就是不長個子,掛在爆豪身上像個小娃娃。

     「我送她回去。」爆豪制止著多拿一個坐墊的下屬,表示自己沒有要參與的意思。他指了指趴在他肩頭的麗日。

     原本喝到興頭上,也沒管什麼上下屬關係的人正想留人,但是一對上爆豪勝己的黑臉,留人的話沒敢說出口,大家集體說了一聲,「路上小心⋯⋯」

     麗日在他來了之後很安靜,雖然依然不肯下來自己走,靠在他的肩頭,一手攬著他的脖子,一手扶著他的肩膀,被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抱在懷裡,蓬鬆的短髮散開,一些些落在他的脖子上,引起陣陣搔癢,爆豪雖然端出了惡人臉,呲牙咧嘴地警告她,「不要吐,把臉遮好了,不要吐,喂,圓臉你聽到嗎?」

     她聽到了,但是沒回話。斜斜靠著他的肩膀,懶洋洋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聽到,爆豪雖然看起來很不爽,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將她拋下。

     到了她的家後,他一手托著她的臀部,一手滑開她的電子安全門鎖,拉著她的手指在螢幕上壓了壓,門「嗶」的一聲開了。他推門入內,感應燈亮了,他很快就找到屬於自己的那雙室內拖鞋,不一會就將她放到床上去。

     爆豪勝己向來和溫柔扯不上邊,不用奢望他會像轟焦凍或者是切島那樣小心翼翼地將女朋友放下,然後脫鞋換衣、卸妝擦身。爆豪勝己能不劈哩啪啦地爆破著怒吼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將麗日「放」到床上而不是「扔」已經算得上是他的溫柔了。

     他剛轉身去給她拿被子,她就動了動,翻了個身,裙子被捲了上去,大腿暴露出來,皮膚白皙,但是因為到底也是前線英雄,所以難免有些沒有淡去的傷痕交錯。

     「爆豪⋯⋯」麗日呻吟著,微微睜開眼睛,顯然是清醒的,她伸長手臂,在空中揮了揮,「稍微⋯⋯過來一下。」

     「你他媽想幹嘛?」

     「過來⋯⋯」

     爆豪勝己原本就不耐煩,但是麗日的聲音軟綿綿的,他還是彎下身朝她湊近,她對著他笑了笑,然後抬起手,將他的臉捧著。

     「爆豪君的這張嘴真厲害⋯⋯」她口齒不清地說著,眼睛瞇著,像是在責備,又像是在撒嬌,「爆豪君,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心一動,盯著她近在眼前的雙眼,原本圓圓的眼睛現在彎成月亮似的,眼底波光粼粼,他動了動嘴唇,「如果是的話,你想怎麼做?」他反問。

     麗日勾起嘴角笑了笑,將他拉得更近了些,「想親~」

     「!」

     他來不及反應,也許是他沈浸在她的眸光裡無法自拔,她的頭一抬起,用力碰上了他的唇,有些粗魯又急切的碾壓著他的嘴唇,爆豪勝己手一抖,沒撐著自己,攬過她的腰,和她一起滾上了床。

     還沒反應過來現在正被麗日強吻的爆豪雙手僵著,想著自己連手都還沒牽上,怎麼就跳了一大步直接在床上親了呢?

     麗日一路上的沈默顯然是為了現在的爆發而蓄力,她中斷了兩人堪稱災難的初吻,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媚眼如絲地看著愣在床上的爆豪,「爆豪君的嘴果然厲害~」她笑道,「你現在看起來很無措呢,爆豪君。」

     爆豪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懵一臉,手足無措地躺在她的身下,活像一個青澀的高中生。

     「⋯⋯」被看扁了。

     她笑了笑,然後伸出食指,勾起爆豪的下巴,他往後縮了縮,然後惱怒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的退縮了。他瞪著她,靜待她的下一步。

     「你喜歡我?」她慢慢朝她靠過去,左邊胳膊撐在他的胸膛上,食指往下滑,停在他的喉結上。「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你不是知道了嗎?」

     「不知道。」她說道,「你不說,我就我不知道。」

     「屁。」他的喉結滾動,「圓臉,你明明就知道。」

     「那你說啊。」她眨了眨眼睛,拇指回到他的嘴唇,擦去在他唇上的自己的唾液,「說你喜歡我。」

     爆豪撐起身體,拉著她的手腕將她翻身壓倒,他赤紅色的雙眼在黑夜中閃著危險的紅光,舔了舔嘴唇,懸在她的臉上,「老子喜歡你。」他說著,吻上她的嘴唇,但是沒有深入,隨後退開,「這樣你滿意了嗎?嗯?」

     麗日看著他,眼神裡還有些醉意,嘴唇濕潤,上頭是兩人的唾液,讓她看起來嬌嫩欲滴。爆豪知道她早已經清醒了,只是藉著醉意做著平常不敢做的事情。

     他的額頭抵住麗日的,冷哼一聲,有些挫敗地低吼,「喂,麗日⋯⋯」

     麗日的眼神動了動,她的眼睛不再彎起,爆豪不知道她在這段時間究竟想著什麼,她舉起了手,卻不是推開他——她開始扯他身上的衣服。

     「我也⋯⋯」她說著,「我也喜歡你啊⋯⋯」

     她一點都不溫柔,甚至能說是有些粗暴地扯他衣服。

     「那你幹嘛扯我衣服!」

     她有些被嚇到,手停了下來。「那我⋯⋯」她有些慌亂地往後退,看著他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像是忽然清醒,「對、對不起。」

     爆豪勝己嘆息,將她拉了過來,「想脫我衣服?」他直起身,拉開她的手,接替她的工作,自己動手將身上的衣服解開。麗日靠在床頭的枕頭上,愣愣地看著他。    

     「傻了?」爆豪勝己冷笑,「我自己脫了,那你呢?」說著,他的上衣已經被丟在一旁,他赤裸著上身,跪坐在她的身前,他反手,將手上的智能手錶脫掉。

     「唔⋯⋯」她委屈地噘嘴,翻過身不去看他,「我才不要自己脫⋯⋯」

     「那就是要我幫你脫了?」爆豪瞥她一眼。

     麗日沒作聲。

     「喂⋯⋯」

     「你不快點嗎?」麗日小聲地嘀咕,「我酒都要醒了。」

     爆豪沒想到她要說的是這件事,看向她的時候,果然看到她遮住了臉,但是耳朵紅彤彤一片,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她的衣服在剛剛的時候,扯開了一些,黑色的蕾絲內衣露了一個角出來。爆豪失笑,朝她靠近,滾燙的大手撫摸上她的小腹,然後一步步上去,輕巧地挑開她的內衣扣。

     胸前一鬆,麗日抖了抖,依然把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裡不去看向他。

     「那,」爆豪咧開嘴笑,露出了他白森森的虎牙,看起來危險又迷人,「我該怎麼做?」

     「⋯⋯幹嘛問我⋯⋯」麗日小聲地責備道,卻也沒有反抗。

     爆豪將她的上衣脫去,麗日摀著臉躺在他身下,她本來的膚色就偏白,加上長期穿著戰鬥服,沒有被太陽照射到的地方更是像豆腐一樣又白又嫩,爆豪覆下身,伸出舌頭舔過她的馬甲線,緩緩向上,一路進攻到她的乳尖。

     爆豪的舌頭粗糙,麗日小小地尖叫一聲,想要將胸護著,沒想到被爆豪一手擒著手腕。她現在遮不到臉,護不了胸,只好紅著眼睛瞪向他。

     「真可愛。」爆豪舔了舔唇,「圓臉,你渾身上下都是圓的,嗯?」他托了托她有些份量的胸部。

     麗日不是沒聽過爆豪說渾話,但是之前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玩笑,但這一次他語調中帶著興致勃勃的慾望,等待被滿足的渴求,以及針對著她的幻想,讓她手足無措。

     「爆豪君⋯⋯」她嬌滴滴地呻吟,「別⋯⋯」

     「別怎樣?」他笑了笑,低下頭,嘴唇已經靠在她的乳尖旁,「別這樣?」他親了親她的乳尖,「還是別這樣?」說著,他含進嘴裡,舌頭不斷舔弄著。

     「⋯⋯」麗日紅著臉,無法說話,從他口中傳來的戰慄餘韻尚在。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反應越來越明顯,她不是還沒成年的孩子,對自己的身體也相當熟悉,雖然沒有經歷過男人,但是她偶爾還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伸出自己柔軟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探索似的,探入她自己的身體,不敢深入,卻足以讓她體會到被填滿地快感。

     「想要了⋯⋯」她小聲地說道,摸上爆豪勝己的頭髮,一下一下地撫摸著,「爆豪君⋯⋯」

     他臉色變了變,迅速地將自己的下著脫了,然後掀開她的裙子,大手接著就摸上她已經有些濕潤的內褲,順著邊緣輕輕地撫摸著。「這裏?」他壓著嗓子問道。

     沒想到爆豪這麼大膽,她想把他推開,但是被他撫摸地確實有些舒服,她紅著臉,「嗯」了一聲。

     「嘖嘖。」爆豪笑,「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是個小癡女?」

     「我才不是!」

     爆豪大笑,麗日有些恍惚,她已經好久沒聽到他如此純粹,不帶任何殘忍意味地笑聲,單純的只是因為快意,並沒有因為戰鬥後的興奮感,僅僅只是因為他快樂,所以他大笑。爆豪將她的內褲脫下,拿到鼻尖,緊盯著她的眼睛,在她羞恥地快要爆炸的眼神下,聞了聞她的味道。

     「香的。」他評論道,「有些鹹。」

     「爆豪君!」

     他笑了笑,然後拉著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下,用自己的下身頂了頂她。

     「那這樣呢?」他問,「這是你想要的嗎?嗯?」

     麗日紅著臉,揚起手,拍了拍他。

     她的攻擊軟綿綿的,不具有任何攻擊性,爆豪掏出他的武器,抵住她的入口。

     他雖然看起來游刃有餘,但是麗日還是注意到他的鬢角的汗水往下滴,她動了動唇,除了發出嬌吟聲外,沒說別的。

     「喂。」爆豪已經在門口,他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扶著自己,他抬頭看向麗日,雙眼明亮,「你現在還能反悔,麗日。」

     麗日愣了愣,緩緩地伸出手,環抱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耳邊問道,「那你會後悔嗎?」

     「哈!」他冷哼,「老子從不後悔!」

     麗日笑了笑,靠著他的肩膀,暖暖的呼吸吹向他的耳邊,給他帶來如將他置之死地的活力,竟讓他甘心放棄求生的本能。

     

     「好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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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島雖然已經求婚了,但是因為各種原因,婚禮並沒有馬上舉辦。而是根據兩人的忙碌程度和婚禮流程的安排,將婚禮安排在第二年的秋天。       

     那時候恰好是麗日和爆豪正式在一起後的第一年。當初他們之間的事情被爆出來的時候,麗日以為會造成軒然大波,沒想到他們牽手逛超市的照片被刊登出來後,就像一顆小石子掉入深水潭一樣,微微揚起一陣水波,然後又悄然無息了。

     彷彿大家都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除了粉絲頁上不斷給她留言說「恭喜啊輕靈!」「終於等到了!」和「就說吧!就說吧!」之外,並沒有什麼人覺得意外。他們巡邏一樣出動,任務一樣完美完成。兩人之間除了多了一個光明正大的關係之外,一切如常。

     婚禮結束後不久就是英雄圈內的盛事——在秋天的尾巴舉辦的英雄大會。

     在接到英雄大會的邀請函的時候,恰巧是切島的婚禮剛結束。麗日和爆豪剛結束了切島的婚禮後,就馬上要準備英雄大會的頒獎。

     英雄大會當晚,她穿著黑色的小巧禮服,得體又溫柔,爆豪勝己一如既往的隨性,她給他準備的西裝是灰色的,單看衣服只會覺得簡單又單調,但是穿在爆豪身上,就完美的襯托出他好看的肌肉曲線,胸肌、二頭肌、腹肌、臀部,每一處都好看。但是他向來沒有把衣服穿好的習慣——他向來隨意,但不影響他今晚的英姿颯颯。

     他們作為搭檔已經一起參加了六次的英雄大會,從剛出道時的稚嫩到現在的成熟得當。看著別人身旁的搭檔一個換一個,或許是個性不合,也或許是性格不合、事務所的方針不同、契約更動,種種的原因都會造成搭檔更換的可能性。

     但是她出乎意料的,和爆豪從一而終,沒有變過。甚至於後來和他還發展了多一層的關係。

     大夥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甚至覺得他們本就應該如此的。如果是別人和爆豪搭檔,絕不會是對等的關係,他天生就有領導的風範,下命令的時候別人會自然而然的服從,這樣看起來更像上下屬關係而不是平等的搭檔關係。但麗日則不同,她會提出不一樣的見解,而爆豪對誰都沒耐心,偏偏能多聽她說兩句,她甚至能制止著殺紅眼的爆豪。兩人的關係是對等的,從根本上來說,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才是最適合爆豪的——因為她能做到爆豪做不到的事情,能和他互補,安撫他,並且又能讓他冷靜。

     話扯遠了,回到英雄大會的現場。

     綠谷出久作為自由人,沒有加入任何事務所,但是因為實力確實強大所以在這種大會上,往往會成為各大事務所的社長重點關懷的對象。更別說他作為當年A班三巨頭之一,在其他兩人都名草有主後還依然單身,這讓他身邊環繞著各式各樣的漂亮女子。

     她瞥了瞥身旁撇嘴的男人,他正看著正中央被一群女人圍著而不知所措的綠谷出久,冷笑一聲,像是在幸災樂禍。

     他們在英雄大會的晚宴上再一次遇到了好久沒見的導師,他現在看起來還是那幅瘦弱的模樣,但是沒有人敢低看他,經過的每個英雄都會特意停下來向他致意問候,歐爾麥特也早已經習慣了以這幅模樣示人。相比起他們高一的時候,現在的歐爾麥特已經有些皺紋了,金色的頭髮慢慢退去色澤,泛起了銀絲。但是在麗日的眼裡,歐爾麥特就算是老了,瘦弱了,也依然是她心目中最偉大的英雄。

     「麗日少女!」他依然中氣十足地喊著她的名字,然後咳了一口血,嚇得麗日趕緊扶著他的手臂。

     「嗚啊!!」她喊道,「歐爾麥特!你還好嗎?」

     「咳咳,好久沒見了,咳咳。」他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沒事,「啊最近切島少年和芦戶少女都結婚了,想當初你們還是個小小的受精卵⋯⋯」

     她笑了笑,已經能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那你呢,麗日少女?和爆豪少年還順利嗎?」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站在她身後,西裝也沒穿好,解開了好幾個扣子,一臉無聊又不耐煩的男人,「爆豪少年?」

     「欸!」麗日看了看身後的男人,見他紅了臉,「我和勝己很好喔,他對我很好。」

     「哈哈哈。」他拍了拍麗日的肩膀,沒說話,看著一臉不自在的男人,「好好加油吧,爆豪少年。」

     「早就不是什麼少年了!」他小聲地低吼,紅著臉頰,乍看一下竟和六前的那個青澀的少年重疊了起來。「都幾歲了⋯⋯」

     「對啊。」歐爾麥特可不怕他,他笑了笑,眼睛彎起來,意味不明地說,「都幾歲了。」

     說完,他慈愛地拍了拍他們的手,被別人請走了。

     麗日看著瘦弱的歐爾麥特穿著合身的西裝——自從他以這幅面目示人後,就決定穿上合身的衣服,否則看起來病懨懨的,一點都不精神。

     會廳另一邊,轟焦凍穿著合身的西裝,扶著八百萬百的腰,在會廳中穿梭。他沒什麼說話,多數都是八百萬百在和別人碰杯對談,他就像一個沈默的騎士,跟在她身後,偶爾幫她擋掉不小心撞上來的人,在她喝完香檳的時候,默默幫她把空酒杯拿去給侍應生。

     「喂。」他用鞋尖踢了踢她,麗日轉過身看向他,但是爆豪沒有看她,他的視線集中在右下角,就是不和她對上。

     「別踢我。」麗日噘嘴,踢了回去,「怎麼?現在捨得說話了?」

     「⋯⋯」他撇嘴,「老子哪有不說話。」

     「哼。」麗日冷哼,「你昨晚回來後就怪怪的,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

     「待會你會頒獎吧?」他揚起下巴,指向舞台,「那什麼鬼今年最佳新人。」

     「是我們。」她說。

     他點了點頭,沒說話。這樣看來他反而更像是沒話找話,反而給他們陷入更尷尬的局面。

     爆豪向來不是這種個性,他強勢又張揚,有什麼話都會直接說,他和轟焦凍不一樣,轟焦凍的直率往往是棉中帶針,無意地毒舌,但是爆豪不一樣,他是直接將自己不爽的點說出來,反而讓別人羞愧又無言以對。憋著完全不是爆豪勝己的風格。

     麗日交疊著手臂,覺得今天兩人必須把話說開,她站在爆豪面前,雙腳微微站開,揚起頭,蓬鬆的頭髮晃動,在燈光的照射下好像蜂蜜一樣。  

     「你到底怎麼了?」她問道。從昨天晚上開始,爆豪勝己就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她的視線,甚至沒有回到兩人的房間去睡,一個人在書房過夜。這還是他們在一起一年來第一次發生,麗日難免覺得奇怪。

     雖然如此,但是在外人眼裡,她還是盡可能地假裝沒這事發生。

     爆豪勝己這回看向她,他雙手插在口袋裡,微微朝她靠近,「我⋯⋯」

     「啊!!」上鳴電氣叫道,沒心眼去注意兩人的氣氛,他氣喘吁吁地跑來,身上的西服已經有些凌亂,胸口別著一朵花,代表他是這次活動的負責幹部之一,「爆豪!麗日!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都跟你們說了頒獎人要先到後台去準備,爆豪就算了,麗日你怎麼沒注意到呢!」他喘著氣說道。

     「不是還沒嗎?」麗日看了看會場,大家都還在喝酒聊天。

     「事前準備啊!」上鳴電氣叫得氣都岔了,「快點,快點!香香要把我給殺了,你們先到後台去,拿好獎狀和獎牌,然後想想要對得獎人說什麼,接下來還有採訪環節,你們別告訴我你們都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們需要頒獎,但是具體流程是什麼,她完全沒概念。

     上鳴電氣一看兩人的反應,真想兩眼一翻,當場死在這裡。他第一次負責這項活動,手忙腳亂不說,還有很多該處理的沒處理好,現在人沒聯絡上,耳郎響香知道後該把他給宰了餵狗。

     「那你們先去後台吧,香香會給你們仔細說明的。」他苦哈哈地笑著,笑容中帶著一股淒哀,「這大概是你們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我了⋯⋯再會了,我的朋友。」

     雖然上鳴安排上有些不太妥當,但麗日還是拉著爆豪盡可能地配合,到了後台後,從耳郎響香手上接過獎牌和獎狀,由爆豪勝己負責拿著,而麗日負責宣佈。相比起手忙腳亂的上鳴,耳郎顯然更有秩序,她大概地交代完之後,頒獎的環節也差不多到了。

     麗日拿著名片,而爆豪捧著金燦燦的獎牌和獎狀,有些恍惚,想起當年他們剛出道的時候,也曾經受到過英雄大會的表彰,那時候兩人才二十歲,剛剛是展露頭角的時後。麗日帶走了獎狀,爆豪拿走了獎牌,都是同一個獎項,兩人共榮。

     而四年後,他們站在舞台後面,以受人尊敬的前輩身分,要頒獎給新生代。

     「時間過得真快⋯⋯」麗日不自覺地感嘆。

     爆豪看了她一眼,原本想開口說他們之前被上鳴打斷的話題,但是想到這個時間點不太對,他動了動嘴唇,把話給收回去了。昨晚一整晚沒睡,他現在竟也沒覺得睏,反而是心臟越跳越快,放在口袋裡的小盒子正在發燙,強調著它的存在感。

     頒獎的流程很順利,本來也只是給新生代一個鼓勵,獎項也不多,形式也和體育季的時候很像,於是很快就到了他們上台的時候了。

     爆豪和麗日一出場就受到掌聲如雷的歡迎,她羞澀地笑了笑,聚光燈照在她身上,讓她看不清台下的人們,他們都化作黑黑的人影,她看不清。

     大家都知道爆豪勝己開口沒好話,所以耳郎將開場的責任交給了麗日,她人溫和又柔軟,笑著說了幾句話,將今年出道的新人們都大約鼓勵了一番。然後也沒有留個懸念,直接將得獎人的名字唸了出來。

     得獎的孩子驚喜地跳了起來,傻呼呼地喊了一聲「真的假的」後就衝上台。

     爆豪全程沒說話,跟著麗日的指示將獎牌掛在得獎人脖子上,然後沈聲說道,「很好。」之後就彆彆扭扭的轉過身退了一步,站在麗日身側。  

     麗日和那孩子握了握手,就退了一步,將主場交給得獎的孩子。那孩子傻傻的說了好幾次「Plus Ultra!!」後一鞠躬就下台了。

     來去無影,麗日和爆豪留在台上有些尷尬地拍手。

     原想給那孩子一些表現的機會,但是沒想到和稻嵐那傢伙一樣是個熱血白痴。麗日看著那孩子衝下去的身影,無奈地嘆息。

     司儀趕忙打了個圓場,對爆豪說,因為剛剛都是麗日在講,這位總是暴躁易怒的大人物除了「很好」之後就沒說過什麼了。

     「那爆心地有什麼話想對新人們說呢?」司儀笑著問,「像是鼓勵啊之類的話?」

     爆豪撇嘴,手插在口袋裡,「好好幹,努力追上來——但無論如何,」

     「老子都是第一。」  

     「⋯⋯」

     麗日站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沒辦法掐他。不過這樣才像是爆豪勝己會說的話,如果真的要他說什麼好聽的話,才是真的不可思議。

     她無奈地笑了笑,「是的,畢竟爆心地向來不當第二。」

     爆豪慢悠悠地低下頭,看向麗日,不知道為什麼,原本緊張的心情一掃而空,心跳慢慢地平緩下來。手汗的分泌卻越來越多,他感覺到時間好像慢了下來,而他和麗日之外,似乎與外界隔了一道透明的牆。

     他知道面前有多少部攝像機正對著他們,台下有多少他們認識的朋友、死對頭、同事,但是現在在台上,聚光燈減弱了別人的存在感,可是現在,他的眼裡現在只有台上的她。

     她揚眉,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看向她。

     他偏了偏頭,扯出一個惡人笑。

     「喂,圓臉。」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攝像機在拍攝的現在,開口叫她的綽號。

     「你記得四年前,我們站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嗎?」他似笑非笑地朝她靠近一步。

     「欸?」她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件事,「四年前我們在這裡受獎。」她乖巧的回答,「最佳搭檔。」

     「你當時高興嗎?」

     「當然了。」麗日對他莫名其妙的行動有些奇怪,「怎麼了嗎?」

     「你會永遠記得那一次受獎的吧?」

     「當然了。」她莫名其妙,「怎麼了嗎?」她再次問道。

     「你剛剛說,」這次他依然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慢慢解開他的外套鈕扣,「爆心地從不當第二,是吧?」

     「嗯。」她點了點頭,側過頭看向站在台上另一端的司儀,對方只對她笑了笑,彷彿一切早已經寫在細流表上,爆豪只是照著流程在走。

     「那老子在你心裡,是否是第一名?」

     「⋯⋯」她紅了臉,輕輕拍了拍他,「喂,現在別⋯⋯」她看了看台下正在起哄的人群,「大家都在看。」

     但他一動也不懂,依然掛著那壞笑,看著她,似乎眼底有許多話想跟她說——愛意、笑意、眷戀,以及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麗日的喉嚨不自覺地吞嚥一口,怔怔地看著他紅色的雙眼慢慢往下移,從她的仰視角,到平視,然後,她低頭,看著爆豪勝己單膝跪在她的面前。

     「回答我,圓臉。」他抬起頭,手中出現一個小巧的天鵝絨小盒子,而其中的戒指上的鑽石,在聚光燈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老子是不是你的第一名?」